13. 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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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冬美在家裡焦急的等待著。

她有點緊張，手指忍不住在衣服的邊角上捲來捲去，還時不時從沙發上站起來，沒頭沒腦的在房間裡打轉。

“嗚哇哇怎麼辦我好緊張！”轟冬美煩躁的扒拉了幾下頭髮，她房子裡走來走去，碎碎念個不停：“真是的太突然了，怎麼辦？怎麼辦？完全沒有經驗……”

在成功的把打好的麻花辮子弄得亂糟糟後，她嘆了口氣，把手伸到腦後將那節皮筋扯了下來。

轟焦凍坐在沙發上，垂著眼睛沒有說話。他手上捏著一本紅色封面厚書的書脊，另一隻手還握著一杆筆，時不時在他的指間轉上兩圈。

“怎麼辦！”轟冬美又開始了。

轟焦凍慢悠悠地翻過了一頁書，修剪的整齊圓滑的指甲按在了書頁最下方的頁碼數上。

轟冬美“啊啊啊啊”的土撥鼠叫了一陣，又從沙發上蹦躂起來繞著沙發做小幅度的圓周運動。

轟焦凍看著他的書，每隔一段時間抬起頭都會看見轟冬美手忙腳亂的樣子，她的姐姐終於停止了沒有意義的吶喊尖叫，而是拿著手機坐到沙發上，神神叨叨的開始滑動螢幕。

“你怎麼了？”轟焦凍問她，他放下手裡的書，目光無意中撇到了轟冬美的手機螢幕上。

只見上面彈出了一個搜尋框的介面，轟冬美正在噼裡啪啦的打字，看樣子是想搜什麼東西。

轟焦凍默默地往轟冬美坐著的的方向挪了一點。

最開始時候還是比較的“怎麼和家裡收養的孩子打好關係？”後面就越來越不正經，像什麼“缺乏母愛的具體表現？”，“簡單的心理輔導竅門有哪些？”再到後來“給弟弟講睡前故事有助於提高關係嗎？”“《格林童話》好看嗎？”，“亞馬遜《格林童話》包郵購買”等等等等，不勝其數。

轟焦凍：“……咳。”

“怎麼了焦凍？怎麼突然咳嗽了？”像被轟焦凍的咳嗽驚醒了似的，轟冬美把手木幾放剄了茶几上。她有些擔憂的看了眼轟焦凍，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著涼了？”

“沒有。”

轟焦凍淡淡的回道。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開口：“你，你是不是想要一個孩子啊？”

轟冬美：“哎？”

“你在說什麼啊？焦凍！”她有點好氣又好笑地說：“你是不是忘了父親收養了一個小孩啊。”

“我昨天看了照片，他長得超可愛誒！小小的一隻……也不知道個性是什麼？聽說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我還給他收拾了一間房間，真希望他能快點安頓在我們家裡呀……”轟冬美捧著臉說：“焦凍你要多一個哥哥了呢，真好呢！”

轟焦凍抬起了頭：“個性，很厲害？”

也對，像他那種利益至上的傢伙怎麼可能會無聊到發好心去做善事？

他手上爆出了幾根青筋，握著的筆被他捏的咔咔作響，但表面卻依然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只是微微嘲諷道：“估計是一個個性很優秀的傢伙吧，不然也不會用這種手段請回我們家。”

“哎？應，應該不會吧？”轟冬美用指甲撓了撓臉，遲疑地搭腔道：“父親他是一個英雄呀……”說到後面，轟冬美的聲音越來越弱。

“他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轟焦凍說，他接著翻開的手裡書的下一頁，手上的筆遲遲沒有轉動。

“啊，抱歉。”轟冬美有些尷尬，她乾巴巴地勸道：“但是那個孩子，是個好孩子呢。”

“……那又怎樣。”轟焦凍把手裡的書翻了一頁，筆尖點在書頁上的一行字上，遲遲沒有動。

轟焦凍整個掌心都壓在那支筆桿上，由於重量的關係，筆的墨囊被擠出了不少汁水，順著筆尖的圓珠細小的落在潔白的紙面上，暈開了一個黑色的小點。

他從鼻腔裡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氣音，提起筆把那行字圈了起來。

那是一本很無聊的小說，內容乏陳，大抵也就是一些老套的題材堆砌起來的。

而被轟焦凍圈起來的字，恰好是這本小說的主題，也正是貫徹全文的中心線索。

“英雄”。

……

藥師寺滿頂著滿頭的包，亦步亦隨的跟在安德瓦的背後。

蒂亞還在生他的氣，哪怕藥師寺滿保證了會給它熬生髮藥，它也無動於衷。它一直在藥師寺滿的頭頂上方飛來飛去，像一架直升飛機似的盤旋，就是不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