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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方致才方臘之亂。
而荊湖路數次被金兵危脅,這兩年也受了災荒,而在趙桓返回之前,趙構並不理會,賦稅絲毫不減,而絕不賑濟。
如此一來,矛盾激化嚴重,趙恆回來這一年多,因著客觀條件使然,雖然努力拭圖減免賦稅,卻是隻能小額度地減免。待今年荊湖路又遇大災之年,鐘相處心積慮經營幾年,終於一朝奮起,豎起大旗稱王造反,結果就一呼百應,氾濫成災。
眾臣尚不及答話,趙桓就又緊接著道:“至於鐘相用來邀買人心的義杜,也值得好生探討一下。”
他話音剛落,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朱勝非便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怎可如此,現下朝延調撥大兵前去圍剿逆賊,而天子卻在表彰反亂的叛逆,淺顯的將士知道,卻如何是想。
趙桓臉色微變,眼神向這朱勝非一掃。便知其意。
此人田土佃農甚多,而趁著這些年兵荒馬亂,小農破產的不少,更是兼併許多,因其如此,對趙桓一切能觸及到他利益地舉措。都一定反對。
若是趙桓用鐘相的辦法,則必定大利於農民,而對官紳大戶不利。
因著如此,剛剛討論政務,此人並不出聲,待到此時,便藉著前方將士的名義,出來反駁皇帝。
趙桓原欲當即駁斥,想到眼前官員很多。與朱勝非利益相同地不少,因此將到了嘴邊的訓斥話語收了回來,只淡淡一笑,點頭道:“此事容後再說,此地說起確是不便。”
這等於間接認錯,朱勝非難得在皇帝面前打勝一仗。心中甚是歡喜,當即又囉嗦了幾句,便欲退下。
卻見趙桓將臉色一變,向著他道:“適才的事不說,不過朕剛聽聞人言,你去迎接太后,尚自擺足儀衛,威風十足。見了太后,禮節也是不答,你身為宰執,怎可如此孟浪!”
他訓斥的事,倒是確有其事。此人憑藉這在趙構那邊的信重,又觀風使色,提前一步投嘗趙恆。以為進步。趙恆當時情勢微妙,對他也不得不敷衍倚重,將他拜相。而此人就以為帝心在已,一天比一天驕狂。
此次迎接孟後,他想著對方不過是哲宗皇帝地皇后,趙桓父子與她不過是嬸母的關係,並無多深感情。
因著這一念頭,其餘宰相都極為恭謹慎重,唯獨他很是怠慢,在禮節上都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
這一類小事,其餘大臣看在眼裡,卻也不好向皇帝稟報。朱勝非畢竟是宰相,縱是禮儀上有什麼小小疏忽,卻構不成被攻訐彈劾的理由。
自然,這是因為宋朝的皇權不夠獨大使然,若是明清,此人犯的便是大不敬罪,足以殺頭。
此時此刻,這些小小錯漏顯然是被皇帝知悉,而當著百官的面加以訓斥,便是將趙桓地想法暴露無疑。
朱勝非臉色慘白,只向著皇帝一躬身,便先行告退。
而以宋朝的制度和傳統,他唯有辭職了事。
張所與謝亮與他同事,雖然平時看不過眼,此時相顧而視,只得上前向皇帝據禮力爭道:“朱某人雖然確是不恭,然則陛下當著百官地面對宰相加以訓斥,也太過份了些,”
趙桓臉帶歉意,向兩位宰相先陪罪道:“此事確實是朕有不是。”
兩人原本就不是為朱勝非叫屈,而是為宰相的職位相爭,皇帝一認錯,便順勢收蓬,退下一步,只道:“願陛下今後能夠制怒。”
趙桓滿臉帶笑,說話的語氣,卻是又變的陰冷刻薄:“此人是張邦昌的女婿,九弟對他加以重用,此人又對朕很忠枕,他的身份,朕也沒放在心上。怎料這大半年來,驕狂肆意,對朕地政務舉措屢有嘖言,今又對太后不恭,難道,他還沒忘了他的岳父曾經稱帝,心有不甘麼?”
張所只聽得額頭冒汗,連忙搶先一步回答,只道:“斷然不會如此;陛下太過多疑了。”
趙桓眼見太后將出,也不願意在眾臣面前再使宰相難堪,因道:“雖然如此,朕等他的表章便是。”
張、謝二人一起躬身,答道:“是,陛下睿斷明判,臣子不敢妄言。”
趙桓冷冷一笑,迴轉過身來,向著走近前來的太后迎上前去。
他適才所為,大半被孟後看在眼中,她心中只是奇怪,趙桓以前性子懦弱軟善,不要說是對宰相,就是對小臣也從來沒有過如此的苛刻。
一想到此,原本的心事再也按捺不住,只向他道:“官家,迎回太上你還要等打敗女真,不肯議和,今日你九弟不幸薨於途中,你打算如何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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