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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家是西軍中最顯赫的世家,靖康之後,种師道、种師中等種家大將相繼病死戰死,堂堂百年世家,此時竟沒有一個頂樑柱能出來重振家聲,沈拓如此厚待種極,等若是幫著種家重新振作,卻叫種極如何不感激涕零。
只是沈拓如此一說,其餘侍衛卻也叫將起來,都道:“陛下偏待種極,咱們不服。”
沈拓微笑搖頭,也不去理會他們。只向隨侍在旁的諸多衛士和張浚親兵道:“朕不等他們回報了,這便過去看一下將士為何鼓譟。”
一個親兵副將上前道:“陛下在此安坐便好,待張相公將將士撫慰好了,自會請陛下過去的。”
沈拓卻只道:“朕自己的將士,還害怕他們不成。”
說罷,翻身上馬,竟是矯健的很。
如此一來,旁人卻也不好再勸,只得一個個都翻身上馬,向著大軍雲集的校場而去。
沈拓衣著,雖然務求簡樸,卻是一襲鮮亮的明黃色,剛一接近校場外圍,場中數萬將士已經看的分明,一起鼓譟歡呼,萬歲之聲不絕於耳。
沈拓面帶微笑,騎馬繞場一週,向著將士揮手致意。
他原本騎術平常,幾千裡奔波下來,騎術已經大為精進,此時騎馬繞場,看起來隨意瀟灑,英氣勃發,數萬宋軍將士看在眼裡,均是感奮之極。
待他騎到張浚等人身前時,萬歲之聲兀自不絕。張浚等人亦是感奮,待沈拓近了,張浚喜上眉梢,上前道:“大軍齊集,諸事皆備,陛下又可以如此振奮鼓舞軍心,此戰可以必勝。”
沈拓微微點頭,以示贊同。卻向他問道:“適才為何鼓譟?”
張浚將笑意收起,向沈拓答道:“適才臣要將曲端在校場問斬,涇源兵竟鼓譟不服,軍紀如此不整,臣已命劉氏兄弟嚴治,將帶頭鼓譟的幾十人全部拿住,窮治其罪。”
兩人就在軍前對答,沈拓身前身後,圍繞著各路總管、統制、統領,正將、副將,各人都是佩甲按劍,昂然侍立。
在他們身後,則是數萬帶甲將士,兵甲耀眼,殺氣盈天。
只是當沈拓與張浚說話時,卻是無人敢吭一聲,場中鴉雀無聲,咳喘之聲可聞。
卻聽沈拓皺眉道:“周王禁人說話,凡有議論國事的都抓起來,結果弄的道路以目,國人不服,最終失了王位。咱們大宋自開國以來,就不曾禁人說話,軍紀是一說,不過軍士有話卻也要叫人說,不然將士如何心服,臨敵又如何用命?”
張浚心中不服,卻不好在這麼多將士面前和皇帝頂撞。只得躬身答道:“陛下此言有理,抓起來的人,一會臣親自去審問。”
沈拓擺手道:“不必,在適才被抓的涇源將士中選取幾人過來,朕親自問話。”
又道:“暫且不斬那曲端,由朕弄清楚事情原故再說。”
張浚急道:“斬曲端是大事,軍中鼓譟不過是他舊部不服,只需打上幾個,再加安撫就是,陛下又何需如此?”
沈拓冷笑道:“這曲端原本也是一路宣撫,總管大將,相公也拜他為大將軍,統管西軍,如此人物,相公說殺便殺,朕問也問不得,宰相也太有權了吧?”
張浚又急又怒,卻也知道自己適才的話太過孟浪。若是在私下,以宋朝士大夫敢和皇帝折辯的傳統,沈拓就算發怒,他也敢再和皇帝爭議。而當著幾萬將士面前,此時又面臨二帝相爭的敏感局勢,他若是再與沈拓頂撞,勢必引發混亂,使人誤以為他完全投入趙構一邊。
沈拓竟是抓住了這一微妙的場合地點,只幾句話便將他堵的答不出話來。
張浚無奈,只得答道:“臣豈敢,陛下要問,臣這便命人帶幾個鬧事的軍士上來。”
沈拓面帶威嚴,只輕輕點頭,表示同意便罷。
待幾個張浚親兵出發前去提取適才抓捕的人犯時,眼前佇列中所有的涇源路將士竟是突然歡呼大叫,連呼萬歲。
張浚額頭冷汗連連,心中明白,此事過後,自己威望大跌,而皇帝卻是在眼前的軍人心中,形象威望大漲。
第三卷 經略關陝(4)
吳璘卻不理會張浚心中所思,竟是親自提點著親兵,前去帶了幾個被抓的軍士過來。
看著五六個軍士灰頭土臉鼻青臉腫跪在沈拓身前,旁邊的西軍各系將領,卻也是心思各異。自靖康大變以來,西軍系統經歷過爭端,不和,在靖康二年時,甚至有武將代表曲端和文官首領王庶差點兵戎相見,水火不容至此。
而張浚一到陝西,本身先是天子近臣,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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