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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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用制服的領帶來替我包紮傷口……他哪根筋不對？呃！等等，等一下啊，他為我包紮傷口？他竟然這麼體貼地幫我包紮？天哪！明天的太陽不會從西邊出來吧？！難道會下一場鈔票雨？我會發財？

“戀霧環，你沒事吧？”我鄙夷地眯著眼睛望向他。

“安靜一點。”

“啊！好痛好痛！你輕一點好不好啊，弄痛我了啦！”說著我便齜牙咧嘴地想要從他手中掙脫出來。

“喂！都說了安靜一點！你不亂動就不會痛！給我閉嘴！”戀霧環瞪著眼睛很認真地把我抓了回來，繼續皺著眉頭替我進行傷口包紮，他還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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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瞬間·第二夜　約定（16）

“呃……”我像洩氣的氣球，徹底被打敗了。

“……”一陣沉默，好長的時間中我只是緊緊地低著頭，全身僵硬著，也不敢抬頭看他的臉一眼！

在戀霧環溫暖的掌心之中，我已經完全忘記了害怕、發抖，甚至是呼吸，只聽到心“撲通撲通”的亂跳聲。

嗚呼……真奈繪，你這是怎麼了？

沒有理由嘛！你幹嗎要這麼緊張？有什麼可緊張地？拜託！你和戀霧環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耶！他的存在對你來說不就像是吃飯喝水那樣的理所當然嗎？不應該會出現心臟錯亂這種感覺的！這是不合乎常理的！錯覺！沒錯！錯覺！一定是錯覺！

一陣輕輕地夜風吹來，櫻花和灌木的香味混雜在一起飄散在戀霧環的身上，頓時讓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撲通……撲通……撲通……

我……我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應是這個樣子的啊！除了月學長以外，我絕對不會對其他人有這樣的感覺才對的……

該死的心臟！可惡的心臟！“撲通”起來不停了嗎？！想造反嗎？

“——很吵。”戀霧環冰冷的聲音突然在我的頭頂上響起來。

很吵？什麼很吵啊？

我疑惑地抬起頭，看到的是戀霧環深不見底的孔雀綠眼睛。

“……很吵？什麼？”

“你的心跳聲。”

嗚呼——

我暈倒！

“你你你亂講什麼！我我我才沒有！這是正常的心跳！我沒有心跳加速！沒有沒有！”我頓時被他的話嚇到，急得滿臉通紅地跺腳！這傢伙怎麼會聽到我的心跳聲？他是順風耳朵不成？嗚嗚嗚……總之好丟臉！簡直是超級丟臉！

“煩死了！白痴醜女！”戀霧環厭煩地丟給我一個白眼，隨後狠狠地繫了一下綁在我手腕上的領帶，我頓時痛得哇哇大叫起來。

好痛好痛，可惡……他一定是在報復！我氣鼓鼓地瞪起眼睛BS他！

“走吧。”

“戀霧環，你又怎麼了？”搞什麼啊，一會兒對我溫柔體貼，一會兒又對我冷冰冰的，他變臉簡直就像是猴子一樣嘛！

“這裡……到處都充滿了鐵水的氣息，那些人偶身上的味道簡直讓人噁心得想吐！嘖，我一秒鐘也不想再留在這裡！”戀霧環走在前面，聲音冷淡得就和堅冰沒有任何區別！月光灑照在他側臉的輪廓上，更是一種瀕臨絕望般的暗淡。

——鐵水。

沒錯，他所說的鐵水，其實是製成人偶的必備藥水。

那就相當於是18世紀的一種鍊金術，人偶們的身體全部都是從鐵水中提煉中來的，之後，人偶師才會拿起銀製的刻刀對他們進行修整。

所以，人偶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只有如同死亡一般的鐵水的味道。只是因為，他們是人偶，是人形的玩具娃娃。

是沒有心，也沒有感情的空殼……

是這樣嗎？

“……”我抿緊嘴角，怔怔地望著戀霧環。

“居然去吸食別人生命中的靈魂，同他人分享同一個生命，他們根本就是披著人皮的野獸。野獸，是不配存在於人類身旁的，永遠不配。”

聽到戀霧環冷到骨髓裡面的話，我突然覺得心口一緊，自從九年前那個雪夜，被“人偶”奪去家人，奪去一切，包括他至今仍舊生死不明的最愛的姐姐，戀霧環的世界就已經被他自己徹徹底底地封死，沒有任何人能夠再進入他已經設滿荊棘與遮蔽的心底深處。

沒有任何人……

——我，也不能夠例外。

戀霧環，一定非常愛他的家人吧，當然，我能夠察覺到他有多麼思念他的姐姐，也許，只有他的姐姐出現，他才能夠展露笑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