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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琴師:“先生方才所奏,晚生如聞仙樂,潸然涕下!”
琴師並不說話,只在琴前坐下,緩緩說道:“蘇公子願聽,老朽為你再彈一曲!”言訖,雙手撫琴,錚然出聲,又彈一曲,琴聲更見悲切,似在講述一個老人的蒼涼晚年,又似在吟唱一個王室的悲壯結局,聽得蘇秦再度淚出。
琴師彈畢,撫琴問道:“請問公子,此曲何如?”
“比樹下之曲,又多一絲悲切!”
“哦,敢問公子悲在何處?”
“樹下所彈,先生只在悼思一人,方才所奏,先生卻在悼思一國,更見悲壯,晚生是以覺得更為悲切一些。”
琴師喟然嘆道:“唉,區區數年,蘇公子竟是判若兩人,真是造化弄人也!”
蘇秦揖道:“先生雅奏,晚生妄議,不是之處,還請先生寬諒!”
琴師還揖一禮,兩手撫在琴上,緩緩說道:“不瞞公子,樹下老朽所奏,是訴予王后聽的。越過那道紅牆,不遠處就是王后寢宮。王后生前愛聽老朽亂彈,六年多來,老朽只在那堵牆外,日日為王后彈奏數曲,先彈《高山》,再彈《流水》。公子所聽,是兩曲之後老朽自己的傾訴。此處所奏,嘆的既是老朽自己,也是大周今日。蘇公子聞曲即知老朽心聲,堪為知音,實令老朽敬服!”
“先生所奏,堪稱天下第一,縱使伯牙再世,也不過如此!”
聽到“天下第一”四字,琴師長嘆一聲:“唉,老朽命運不濟,混至此境,已是不堪,懇求公子不要羞殺了!”言訖,悲從中來,淚如雨下。
蘇秦大怔,急忙改坐為跪,連連叩道:“晚生斷無羞辱先生之意,求先生見諒!”
琴師拿袖子擦一把淚水,慘然一笑:“公子請起,是老朽傷感,與公子無干!”
蘇秦起身,怔怔地望著這個被命運遺棄的琴師,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琴師又是一笑:“公子此去,可曾見到鬼谷先生?”
蘇秦點了點頭。琴師目露羨慕之光:“公子可曾拜到先生為師?”
“晚生跟隨先生修習五年!”
挽浪子痴父析田產 蒙羞辱蘇秦置裘衣(11)
琴師垂下頭去,許久,長嘆一聲:“唉,公子是大造化之人,老朽祝福你了。”沉默有頃,又嘆一聲,“唉,你我同為學子,機緣竟是大不相同。莫說五年了,老朽若能得蒙鬼谷先生指點一日,此生足矣!”
蘇秦猛然想起張儀曾經言及琴師欲求鬼谷先生為師,卻未如願,不免好奇地探身問道:“若是得拜鬼谷先生為師,先生欲習何術?”
“欲習何術?”琴師倒是驚訝了,“老朽此生只與這些琴絃有緣,除去習琴,還能修習何術?”
“這——”蘇秦怔道,“先生求拜鬼谷先生,難道只為習琴?”
琴師不無肯定地點了點頭。
“晚生敢問先生,為何定要求拜鬼谷先生習琴?”
“唉,”琴師嘆道,“公子有所不知,此生老朽別無他求,只愛操琴。少年之時,老朽踏破鐵鞋,遍訪天下名師。而立之年,老朽自以為學有大成,遂至周室,當街操琴擺擂,欲比天下之琴——”說至此處,琴師一臉慚愧,打住不說了。
“那——後來呢?”
“唉,”琴師又嘆一聲,“此事荒唐至極,每每思之,羞殺老朽矣!”
“是先生被打下擂臺了?”
“非也!”琴師搖了搖頭,緩緩說道,“老朽在天子腳下設擂三年,列國琴師聞訊,接踵而至者不下十人,無一不敗在老朽弦下。天子聞名,邀老朽入宮演奏。王后聽畢,甚是讚賞,特聘老朽為宮廷琴師,後又授命老朽教授兩位公主琴藝。老朽如登雲端,飄飄然不知地厚天高,遂在這個門楣之上寫下‘天下第一琴’五個大字。”
蘇秦大睜兩眼,靜靜地望著琴師,似是不敢相信這位如此謙卑的老人竟有如此不可一世的過去。
琴師沉默許久,再出一聲富有樂感的長嘆:“唉,老朽目中無人,自以為天下第一,直到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老朽對著明月擺琴,撫琴詠志。老朽奏完一曲,正自陶醉,隱約聽到遠處有琴聲飄來——”
又是一陣更長的沉默,琴師似在回味那陣飄然而至的琴音。許久,琴師回過神來,接著說道:“那琴音如同天籟,老朽從未聽到過如此美妙的樂音,一下子呆在那兒,以為非人間所有。怔有一時,那樂音忽遠忽近,斷非幻覺。老朽大驚,循音尋去,走啊,走啊,不知走有多遠,那琴音仍在前面,忽高忽低,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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