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雲上仙府的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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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芙蓉浦待了兩天，眾人就啟程御劍回雲上仙府了。

“師兄，待會兒回了雲上仙府，你可要經常來南月峰找我玩啊。”

“哼。”師無鑑冷哼一聲再沒有說話，只是幾不可聞地將腳下的劍放慢速度，與薛俞齊平。

蕭宸猶豫再三，終究是囁嚅著問道：“師尊……清雅峰已滅，那你之後去哪兒？”

子歸聽聞也望向洛初，眼神複雜，含著期盼、擔憂和一絲絲失落。

“自然是跟本座回魔淵。”柳成之從身後抱著洛初，將他裹進自己的黑色斗篷中，一雙藍黃異瞳盯著二人，像一隻護食的狼崽。

見洛初沒說話，又用臉蹭著洛初的臉頰，語氣不似剛才那般暴躁乖戾，而是帶著一絲絲討好：“師尊……你會跟徒兒回去的對不對？你前天晚上答應過弟子的……”

洛初看著這三個徒弟，只覺得好笑，用手輕輕拍了拍柳成之的臉，溫柔道：“為師答應過你的，自然算數。”她淡淡地笑了笑，又繼續說：“誰讓為師心疼你呢。”

“師尊！師尊！”柳成之立刻彎起眼眸，依戀地去親洛初的耳垂、臉頰、脖頸。被黑髮微微遮住的藍黃異瞳，光影浮沉之間卻隱隱透露著幽深暗影。

師尊她，只能是我的。

“對了，為師的那個題字燈籠呢？”洛初冷不防道。

柳成之認錯態度迅速而誠懇：“是弟子一時疏忽，竟忘在客棧了，師尊……對不起。”

洛初：……你信了你個鬼。

眾人遠遠就看到了六峰聳立，風回雲散。

腳下的劍在雲上仙府的巨石門前停下。

“師尊……”子歸看著她，有些不捨。

“嗷嗚嗷嗚~”小獸被子歸抱在胸前，兩隻前爪合著做出“球球了”的動作，好像在乞求她留下。

洛初無奈地笑了：“為師答應過你師兄會一直陪著他的，這次，為師不能再言而無信了。你也長大了，可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樣粘著為師，不過，為師有時間也會回來看你們的。”

“……好的。弟子明白了。”子歸有些失落地地下了頭。

薛俞一路小跑著上了南月峰。

“奇怪，今天路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難不成蘇不言那老頭又拉著弟子們去昭明殿搞思想建設去了？

舒服的風聲在耳邊響起，天邊的雲好似近在咫尺，飄渺而真實，晨鐘按時發出嗡鳴聲，別有種悠長的韻味，如聆仙樂。

還是雲上仙府住著最舒服，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

薛俞一把推開照明殿的門：“師尊，弟子回來了！”

大殿上響起他的迴音，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他的桃花眼微轉，笑著道：“師尊，你又搞什麼把戲？都一把年紀了還跟弟子玩捉迷藏，也不怕叫人笑話。”

無人回應。

他合起桃花扇，嘆了口氣，仔細在殿裡搜尋著，腳步卻突然停住了。

一個極不起眼的角落裡，安安靜靜的躺著一串佛珠，是蘇不言隨身攜帶的那一串。

而它的旁邊，有一小塊血跡，已經乾涸了，泛著黑色。

薛俞的心底突然湧上一陣強烈的不安，走近一看，臉色刷地蒼白了，頹然地坐在地上。

他看清楚了，那毫不起眼的血跡——

“俞，跑！”

洛初好不容易安撫好兩個徒弟，看了眼旁邊表情陰鬱滿臉寫著“怎麼還不走”的柳成之，笑著拉起他的手準備離開，仙府內卻突然傳來一陣響破天際、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幾人面面相覷，下一秒，不約而同地往聲音的來源方向跑去。

石階上還有些積雪，洛初不小心腳底打滑，往後仰去，卻掉入一個結實的懷抱中：“師尊，小心些。”說完，柳成之的手便從洛初的膝蓋下穿過將她抱起來：“罷了，還是我抱著師尊上去吧。”

眾人趕到南月峰的昭明殿時，薛俞完全沒有了平時玉樹臨風的風流韻味，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痛哭，手裡還握著一串佛珠。

而師無鑑站在他的旁邊，沒有說話，眼角卻也泛著紅色，拳頭緊握，指骨發白。

薛俞拉著他的衣角，哭得像個孩子：“師兄……師尊死了，弟子們也不見了……啊啊啊啊啊啊——”

“薛俞，你先冷靜一下。”蕭宸上前去扶他起來，卻被薛俞一把甩開：“你讓我怎麼冷靜！南月峰一整個峰都被滅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