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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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艱難地爬到學校，幸村精市看著身邊直接一頭栽倒在課桌上還隱晦揉著腿的少女剛想開口，就看到她猛地轉過頭，用眼神告訴自己“你敢多說一個字就死定了”。

“花凜。”

“嗯？”

“你今天，還準備去田徑部麼？”

“去，為什麼不去。”

“那看來花凜確實很喜歡田徑部啊。”

看著好友那閃亮的表情以及後面多添的那句“我會在心裡為你加油的”，天羽花凜剛想說自己並不是那種因為一點疼痛就放棄的人，但是想想說出來似乎也並沒有什麼作用。只不過她心裡還是稍稍有些不平衡，自己成這個樣子也就算了，偏偏武藤勝奈依舊活蹦亂跳上下樓梯一如既往，讓她內心怒吼天道不公到想自己跳樓算了。

“為什麼勝奈你就一點事情都沒有！”

“大概是因為我習慣了？”

武藤勝奈看著咬牙切齒走路慢如烏龜一步三挪下個樓梯彷彿是重度傷殘的好友有些心虛，剛想扶她一把就感覺自己的小臂一酸，看到天羽花凜那瞭然的模樣齜牙咧嘴開始虛張聲勢：“我才沒有腿痠呢！”

“所以是手痠？好的，我平衡了。”

不要在這個方面有這種平衡的感覺啊！

在心裡沒忍住怒吼了一聲，武藤勝奈莫名卻又覺得天羽花凜似乎和之前相比有些對她更親近了些。也不知道是共同的身體狀況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武藤勝奈倒是覺得這樣更加好了一些。

主要是每次她看花凜好像都想說什麼又因為顧忌到她說不出來的樣子，覺得自己也憋得慌。偏偏很明顯天羽花凜和幸村精市就能肆無忌憚地說著各種各樣偶爾可以說有些刻薄的吐槽，反而讓她有點羨慕。

果然是因為還不夠熟悉啊。

心裡有點挫敗，卻又覺得這才是正常的武藤勝奈也不糾結，她現在最痛苦的絕對是今天晚上的作業應該怎麼辦。

站在講臺上的數學老師正好把雙馬尾蘿莉叫到黑板前寫題，看著她抖成雞爪樣子的字跡沉默半晌，下課後毫不猶豫一個電話打到體育老師辦公室對著長野監督怒吼了整整二十分鐘。

然而這對天羽花凜和武藤勝奈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用處，兩個人顫顫巍巍地在社團活動期間手挽手換好衣服來到操場，一群無良前輩們一個個笑得格外放肆：“怎麼樣啊？感覺如何？”

“前輩！”

“哎呀呀別生氣，想想明年，你們就可以和我們一樣看著新來的後輩如此悽慘了喲！”

青鹿萌笑得格外燦爛，順手還拍了拍高橋綠的肩膀：“當年我看高橋那樣子，真是無比興奮。”

“請前輩有點前輩的樣子。”

“別這樣嘛來笑一個，誰讓當初你滿臉的‘我就是天下第一’啦。那種‘老孃天下第一’但是腿抖的模樣，真是可愛死了！”

默默裝作沒聽到，然而在看到長野監督和瀨戶老師兩個人過來的時候花凜還是顫了顫，聽著兩個人開場“都到齊了？那麼先慢跑四百米活動下吧”瞬間絕望。

酸澀的脹痛讓整條腿如同灌鉛一樣，就算經過一個白天這種酸脹感有所緩解，卻依舊無法讓人習慣。走路的時候讓花凜覺得自己是小美人魚，跑步的時候更不用說了，簡直痛到恨不得截肢算了。因為照顧新生們，青鹿萌領跑的速度稍稍有些偏慢，等到全部跑完之後青鹿萌帶著所有人開始做舒展運動，花凜突然聽到了長野監督的問話：“昨天都有好好吃飯麼？”

“有！”

“嗯，吃好一點哦，你們鍛鍊之後身體極度缺少的能量都會從食物中得到補充，肌肉能夠透過攝入的食物得到滋養，好好吃飯是最重要的。”

“可是監督，長肌肉不好看……”

“你見過哪個運動員身材不好看的？好好做準備運動，把腳踝活動開。”

監督，你扎心了。

天羽花凜艱苦地扭動著自己的左右腳踝和手腕，從上到下全部活動過一遍之後教練監督們卻也並沒有立刻讓人繼續做素質訓練，而是依舊根據分組，把扔鉛球和跳遠的人全部帶去做腰腹訓練，花凜和高橋綠則是依舊留在操場上，和100米跨欄的渡邊飛鳥呆在了一起。

“接下來，我們要幹嘛啊？”

“你先拉筋。”

渡邊飛鳥滿是憐憫地拍了拍花凜的肩膀，花凜轉頭看著一臉和善微笑的瀨戶老師，瞬間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