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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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厲王府，我立馬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

府裡上下一片靜寂，碰到迎面走來的兄弟，也不跟我們打招呼，大家都是低著頭側向一旁就走，就連墨節他們平常要好的兄弟，也都是如此。

“府裡發生了什麼事？”我回過頭去問墨節。

墨節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要是往常，只要見了我們，大家都會“公子，公子”地叫個不停，親熱得很。

“一定是大王又發脾氣了。”赫丕說，“要不然，沒道理這麼安靜。”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呢？”我心裡想著，也跟墨節他們一樣，戰戰兢兢地朝大殿走去。

我們必須去跟厲王報告此行情況，躲不了。

“報告！”

墨節在殿門外大聲說道。

“進來。”

是厲王的聲音，他在大殿裡面。

我們走了進去，看見厲王披著一身黑袍，面向王座，背對我們站著。

“大王，我是墨節，我們回來了。”

厲王緩緩轉過身來，兩隻眼睛綠幽幽地，在我們臉上來回掃視。

“怎麼就你們幾個？”

“報告大王，其他兄弟都犧牲殉職了。”墨節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厲王。

“什麼，殉職了？到底什麼情況？”厲王看起來很惱火，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到了面前的案板上。

墨節抖索著，向後退了兩步，抬眼望向我。

他在向我求救，也似乎是在徵詢我的意見。我知道，他還在猶豫，這種情況下是不是要如實稟告。

我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定定神，直說就好。

他衝我搖了搖頭，依然不敢開口。

“你們兩個搞什麼，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快說！”厲王真的火了，厲聲喝道。

看著墨節畏畏縮縮的樣子，我還是決定由我來說好了。

“大王，是這樣的。我們那天從府裡出發，剛過崖斷山，就被一夥賊人給圍住了，他們先是用流矢射我們，我們躲避不及，被射殺了很多兄弟，然後他們圍了上來，墨節和赫丕他們拼死抵抗，護著我，但不管我們怎麼突圍，都沒辦法衝出去。我們清點了下人數，死了大半兄弟。”

還沒等我說完，厲王就開始破口大罵：“媽的，誰膽子這麼肥，竟然敢動本王的人！”

罵完，他擺手示意我繼續說。

“我們好不容易打退他們一波進攻，第二波、第三波又來了，幾乎快扛不住了。這時，獨眼怪帶著他們的人出現了，把他們殺了個片甲不留，我們也趁機逃了出來，直奔f城而去。”

“你誰說？獨眼怪？他怎麼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那裡？”厲王眯著眼睛，一臉困惑。

我向他解釋道，那裡原本就距離崖斷山很近，或許他是聽到廝殺聲趕過來的吧。

“這麼說，你見過你們的人了？”厲王繼續問我。

“是的。剛開始，他們並沒有發現我，是我們逃走的時候，我的一個兄弟在人群裡看到了我，不過他一時也沒反應過來，是後面想起來了才返身過來追我們，這樣我們才見的面。”

我跟厲王說的很具體，希望他能相信，因為我不想告訴他更多其他的事情。

“見到你之後，他們會放你走？”厲王將信將疑。

“他們原本是不肯的。但我跟他們說我必須回來，因為我跟厲王您這邊有個承諾，我不能失信。所以他們就放我們走了。”

我又將獨眼怪把大家捆綁起來的事情略過去了。

“哦，這麼看來，獨眼怪倒還是個漢子。”

“是的，大王。”

“那麼，你去見過父母了嗎？”

“見了，也跟他們說了，讓他們不要搞超度。”

“他們怎麼說？”

“我爸媽都答應了，只要求我今後經常去看他們。”

“嗯，很好。”

“就是可惜死了那麼多兄弟！”

說著說著，我就黯然神傷，流下了淚水。

墨節和赫丕見狀，也都掩面做抽泣狀。

“行了，行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們別哭了。”厲王衝我們擺擺手，顯得很不耐煩。

“本王問你們，可否看清是誰伏擊了你們？”厲王向前探了下身子，盯著我們。

“看是看清了，只是……”

我故意吞吞吐吐地，不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