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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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景先生的問題，陳澤點頭道：“老實說，是有些意外。”

“不過我想，因與博安城的華老有關。“

他與這位景先生才是第一次見面，對方之前甚至都不知道有他這號人，自然不可能像李全安孟羊等人那樣，是被他的智計所折服而言聽計從。

陳澤能夠想到的，只有對方剛才問的那句：華老可還好？

這證明對方是認識華老的，而這也是兩人間唯一的一點聯絡。

但他與華老也就一面之緣，頂多再加上對方是自己的軍階主考官罷了，僅憑這一點景先生就如此信任他？

說不奇怪那是假的。

再度提起華老，景先生的神情明顯有些變化，但很快便被他壓下，不置可否道：“不管是意外還是奇怪，先忍著吧。”

“等這一戰結束，如果我們還活著的話，我再慢慢告訴你也不遲。”

“我只是想告訴你，不必對我有任何顧忌，你怎麼想的就怎麼做，西雲城就暫時交到你的手裡！”

此言一出，即便陳澤的心性再沉穩，也不免心下震動。

西雲城……就這麼交到了他的手上了？

照他原本的意思，既然在毒霧之森裡察覺了異樣，那就來西雲城稟報一下，對方要是聽便罷，不聽，陳澤也會盡自己可能相勸。

他日若西雲城因為他的提醒而守了下來，這乃是大功一件，對他以後的發展大有好處。

可若是對方不信他的話，也不肯採集他的建議，那他大可一走了之。

總歸自己該說的說了，該做的做了，已經仁至義盡。

就算因為此事而導致博安失守，以致安洛行省全面淪陷，他也只能說一聲有心無力。

大不了，趁著如今戰亂，越過邊境線換個國家重新發展。

這就是陳澤的想法，所以當景先生問他意見時，他也確實是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看法一一道出，只不過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信了他的話不說，還直接將西雲城的指揮權交到了他的手裡。

這是陳澤萬萬沒想到的。

既然如此便又兩說。

西雲城目前的情況並不好，但還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好歹還有三千兵馬可用。

還是那句話，高風險帶來高收益。

若他能助西雲渡過此劫，當中的好處自不必多說。

再者，作為一心沙場的陳澤，這正是個可以讓他一展所長的舞臺，心中自然意動。

“景先生此話當真？”

陳澤目光灼灼地問道。

景先生沒有開口，直接從懷裡丟擲一物。

陳澤劈手接過，卻是一面黑鐵令牌，正面刻著一個大大的軍字，背面則是西雲二字。

“此乃軍機令牌，持此令者可調動西雲城全部兵力，如此你可還有疑慮？”

景先生淡然道。

軍機令牌！

同樣的令牌陳澤曾在胖掌櫃的手上見過，只不過那塊令牌上是個大大的青字，顯然比這塊只是西雲二字的令牌等級要高不少。

不過陳澤也知這是西雲城，行政級別上就比博安城低，估計這塊令牌能調動的兵力也不如胖掌櫃手上那塊。

然而再不濟，調動眼下的兩三千兵力也是足夠了。

這位景先生竟真是對他毫無保留。

“可有信心？”

見陳澤抓著令牌沉吟不語，景先生主動開口問道。

陳澤深吸口氣，鄭重道：“竭盡全力！”

無論對方到底有何隱情，這份信任卻是實實在在的，一句竭盡全力看似沒有回答景先生的問題，但卻是陳澤能作出的最大承諾。

景先生也沒去糾結他這四個字，而是微一點頭，“走吧，咱們的時間只怕不多了。”

兩人隨即從二樓下來，景先生依陳澤所說，又叫來一個勤務兵，吩咐對方去兵營安排快馬，分別去追城主大人以及趕去丘定城。

趁這空檔，已經記錄好檔案的中年文吏走到陳澤跟前，雙手奉上軍機文書與一枚烈日徽章。

陳澤接過，文書上是他的軍階證明檔案，上面詳細註明了他是由何時何地，接受了什麼樣的考核任務而獲得了軍階。

文書有好幾頁，但除了第一欄記錄了他清剿鬼見愁之外，後面都是留白，留作以後再立功時新增。

值得一提的是，陳澤還在文書首頁看到了戰功晉升說明。

正常情況下考核成功便是一等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