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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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趙千千再次夢到他和李廷對話。

“阿廷，你真的要封印我的記憶嗎？”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可我不想忘記你。”

“若你不忘記我，我怕日後你會出意外。”

“那不一定啊，生死簿未來可改，我不一定會是那種結局。”

“千千，我賭不起，若我們的自由需要用你的性命去換，我寧願永囚地府。”

“……那你保證，保證我們會重逢。”

“我保證。”

趙千千睜開了眼，扭頭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白色長方形電子錶。此時凌晨兩點三十五分，趙千千深吸口氣緩緩撥出，坐起身。

他餓了。

趙千千給睡衣外披上一件風衣，去了三層員工食堂，食堂冰箱裡沒有蔬菜，只有和雞蛋，海帶絲鹹菜什麼的。這麼大的公司，李廷不可能給員工吃隔夜熟菜，應該是廚子們一大早去菜市場挑選新鮮的。無奈，趙千千最終打了三個雞蛋，煮了碗雞蛋羹吃。一邊吃，一邊看生死簿華夏今日死亡名單。

半小時後磨磨唧唧吃完，名單上也沒有一個死了可惜的人。於是趙千千決定，回去後決定試一下那個金色名單。

也不知道住在這裡的藝人，都好相處嗎，若是碰上了，是做點頭之交還是？

算了，趕緊回去吧。

回到房間，反鎖好門，趙千千怕他昏睡期間要是有人莽撞進來，若沒亂翻到還好，要是翻他被子，發現生死簿就糟了。

【生死簿金色死亡名單】

趙千千剛默唸完，閃著金光的名字瞬間冒出了一串，不過這個排列並不是金色越重就越前，而是名字越紅越在前，金色倒是很亂，有的很淺，有的很深。應該和一般的名單排序一樣，都是快死的最前。

趙千千一個個往下看，發現確實都是死了可惜，名字+黑後未來對世界頗有貢獻的，有一個他印象深刻，叫席天的，十八歲那年獻血遇到了醫療事故，染上了艾滋，因此報復社會，害兩位無辜少女身染艾滋，最終被少女綁架，一起炭燒自殺。

這種人，若不是看了平行世界的未來，趙千千覺得這個席天真的該殺，且死有餘辜。但看了未來之後發現，這個人死了，確實有那麼點可惜，因為他得知倆位少女死後，徹底悔改，積極配合治療好好吃藥，幾十年內鑽研艾滋疫苗，終於在他60歲時研製成功，救了不少人，而最後，他在家喝了百草枯，死了。

百草枯，據說喝了這個的人不會立馬死去，而是慢慢的肺部纖維化，即便或者的時候反悔了想活下去，也沒有辦法，此藥，無藥可解，只能等死。這個席天，是為了向那兩位少女贖罪而特意選了這種死法，也是挺有誠意的。

雖然兩條人命比不上艾滋疫苗，但是孰輕孰重，真的不好說。就像有人說，只要犧牲一名處女就能挽救一個城的人命，很多人肯定會選擇犧牲那個處女，卻從不過問那個處女願不願犧牲。一個城的人是命，一個少女的命也是命，誰也不能為誰的命做選擇。有時候，趙千千真覺得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呼……”趙千千關掉了名單，一瞬間黑暗席捲而來，讓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

即便是生死簿副本，查詢金色名單也會讓李廷昏睡六小時，所以他並未如此做，只是憑今日死亡名單變動得出趙千千改了那些人的未來。

該死之人殺得乾脆，該救之人毫不猶豫，善惡是很分明，但輕重就有點懸，有時候，太過偏激，太過意氣用事，也不知道這樣下去，對他的將來好不好。

“算了，總歸現在是在我身邊，會好好的。”李廷將平板電腦扔到一邊，笑道：“晚安，千千。”

.

一覺睡到早上十一點趙千千才醒，他像毛毛蟲似得從被子裡爬出，而後化作人形，跳下床。他看看身上衣服，還是那身睡衣。奇怪，他還以為會是漢服呢，原來是穿上什麼衣服化成本子，恢復人形就還是那身衣服。

那身淡藍色的魏晉風漢服布料輕飄飄的像是現代手藝，沒有繡花，而是斜方塊印花。三百年前，哪有這種手藝，肯定是李廷特意按照他的喜好做的，還有那個夢，他當初到底有多喜歡這個冥王，甚至會為了對方的自由而去死？

好像……想起來啊。

趙千千胡亂揉揉自己的頭髮，轉身去了衛生間，簡單洗漱完畢，下樓去吃午飯。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