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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至於外傢俬恩,更是一點不肯寬給。有侄高公繪、高公紀兄弟,終元祐之世,只進一秩,還是經哲宗請求再三才給予的。因此,中外稱為女中堯舜。至是崩逝,尊諡做宣仁聖烈。
高太皇太后既崩,哲宗遂親政。範純仁記著高太皇太后的遺言,即乞避位。哲宗謂呂大防道:“範純仁乃是個孚時望的,不可讓他去位,卿可替朕去留住他。”並即詔範純仁入覲,範純仁只得暫時打消去志。九年四月,下詔改元做紹聖,即以是年為紹聖元年。因為是時哲宗已被一群小人包圍著,不以高太皇太后時所行的政令為然,罷免呂大防職位,出範純仁知潁昌府,貶蘇軾知英州,降蘇轍知汝州,謫範祖禹知陝州,起復章惇為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曾布為翰林學士,進用張商英為右正言,蔡京為戶部尚書,蔡卞為國史館修撰,李清臣為中書侍郎,鄭潤甫為尚書左丞,呂惠卿、蔡確、邢恕都復了官,一心一意要紹述神宗時的政令,所以改做這個年號。於是便復行“免役法”、“免行錢”、“保甲法”等。不久又追奪司馬光、呂公著贈諡,仆倒墓碑。貶呂大防為秘書監,劉摯為光祿卿,蘇轍為少府監,並分司南京。於是命蔡卞重修《神宗實錄》,力翻前案。前史官範祖禹,以及黃庭堅、趙彥若並坐詆誣降官,安置永、豐、黔三州。呂大防因曾監修《神宗實錄》,連坐徙安州居住。範純仁奏請釋還呂大防,章惇大怒,將範純仁貶知隨州。此時朝中,忠良去盡,當權執政的都是些奸人小丑了。
從來小人聚做一起,無風也要掀三個浪的,所以而今章惇、蔡京、章商英等當國,朝裡的政事弄得日糟了。
恰巧適有一樁事,又給章惇、蔡京一個行奸使壞的機會。
什麼事呢?原來哲宗剛在青春的時期,又生成個好色坯子,朝中又沒有一個賢良的臣子勸諫他,不免便日習於荒淫。孟後雖然有色,但是卻壞在有德,遇著哲宗要做不合理的事情,她即要諫阻一回,所以哲宗雖然很是愛她的色,同時卻又憎惡著她;日復一日,他兩個情愛上的裂痕,愈弄愈不能融洽了。碰著宮裡有個劉婕妤,乃是天生成的狐媚子。她的姿色雖不及孟後,但是她一味喜修飾,能淫浪,不講德行,便引得哲宗把她愛得什麼稀世寶貝似的,反以為她的姿色要好過孟後了。劉婕妤恃寵成嬌,便異常輕視孟後。孟後性本和淑,又能包容,一點兒也不計較她。不過中宮的一班宮女內監卻很瞧不過,十分氣不忿,想要弄著她丟個臉兒給大家看。冬至節那日,孟後領著一眾嬪妃至隆祐宮,朝謁向太后。時候還早,向太后尚未御殿,大眾於殿右靜候著。孟後坐的一張椅,是朱髹金飾的,劉婕好便也想要坐一張與她同樣的。內侍郝隨窺知劉婕妤的微意,便另拿一張與孟後同樣的給她坐了。中宮的從者見於,不勝其忿,因傳唱道:“皇太后出來了!”孟後聽得,忙著起立。劉婕妤與諸嬪妃也一齊起立,待了片時,不見向太后出來,孟後乃復坐下,眾人亦隨著一同坐下。劉婕妤當然亦跟著坐下,只聽“咕冬”一聲,竟然跌倒地上。原來她坐的那張椅,在她起立時,便有人把它暗暗撤去了,她還沒有知道,竟大模大樣地坐了下去,所以便坐了個空,跌在地上。當下眾嬪妃見了,不覺嗤然一笑。劉婕妤羞得滿臉紫漲,不由得心中大憤,也不復朝向太后了,便哭著回宮而去,向哲宗撒嬌撒痴,說是皇后欺她。哲宗只得好言安慰了一番,心裡不由得越恨孟後。一會哲宗出去了,郝隨便謂劉婕妤道:“這個不必著惱的,有著惱的工夫,不如想個法兒出來,把她那個皇后位子弄過來,不萬事都了了嗎?”劉婕妤道:“有什麼法兒想呢?”郝隨道:“法兒要看機會來,遇著什麼機會就想什麼法兒。且莫著急,包在奴婢身上,把個皇后位子奪過來便了!”劉婕好聽了,變嗔為喜道:“要是達到目的,不吝重賞!”這正是:只因一跌成嫌隙,惹得群奸構禍端。
要知郝隨想出什麼法兒來扳倒孟後,劉婕妤畢竟能夠達到做皇后的目的麼?下回分解。
第四十七回 郝總管相府定奸謀 梁押班公堂鑄冤獄
郝隨便出宮來,去見章惇商議。章惇素知郝隨是劉婕妤跟前頭一個寵臣,劉婕妤多少事是郝隨提著;劉婕妤又是哲宗跟前第一個寵妃,哲宗多少事又是劉婕妤提著,當下聽報郝隨到府,哪肯怠慢他,連忙很恭敬地接入,讓到書房裡請坐獻茶。
獻了茶,章惇未開言,先堆笑,然後問道:“總管多時不曾光降了,想是勤勞得很?”郝隨道:“倒也閒著。只為相公為國憂勤,匆匆無須臾的空閒,咱家無事不敢冒造,擾攪相公清神。”章惇笑道:“好說,好說。總管肯垂教時,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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