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如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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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十分妖異不詳的，只餘下蒼白與血紅的，毫無生命力的模樣。

但是認定對方為冰雪妖精的何塞何塞並不認為那份非人感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她只是提起了手中那隻不幸淪為獵物的、還在“咕咕咕”掙扎個不停的可憐山雞，對少年露出笑容：“早上有加餐哦——”

“你是真的嗎！？”

但是累卻打斷了她的話，很是著急地喊著，“不是夢？……不是夢對吧？！是真實存在的對吧？！”

“我當然不是夢啦，你看，”

何塞何塞好笑地轉了一團，“我有影子哦？假如我是假的，就不會有影子啊。過來吧，一起來取暖吧，冬天的清晨可也是夠冷的哦？……咻~我的手都要凍紅了！”

“……”

累看著站在太陽之下的女性，拉緊了身上只餘下假想溫度的外套，一言不發。

他沒有過去。披著風衣、站在樹蔭下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鬼是，無法在陽光下行走的人。

任何生物缺少了陽光都沒有辦法存活下去……這世界上，只有鬼是與萬物相反的、悖逆生長法則的存在。

“好啦，稍微等一下吧，”

何塞何塞坐到了昨夜的火堆旁，把一路上撿拾到的枯枝堆了進去點燃，從懷中掏出了一柄匕首，比劃著山雞的脖子——她雖然不怎麼擅長做飯，但是燒烤個野味還是沒有問題的，“等吃完了這頓美美的早餐，咱們就各回各家吧。”

……啊，這樣啊。

……他沒有辦法過去，那麼，讓她過來不就可以了嗎。

累抬起手，拉動了蛛絲——

“成為我的家人吧。”

……

…………

……………………結果。

累卻被拿著一柄匕首的何塞何塞基本上光靠那強橫的體術便壓制住了。好在清晨陽光微弱，又在樹蔭茂密的林間，累沒有直接化為飛灰，暴露自己為鬼的實質。

何塞何塞頭疼地看著被自己摁在身體底下的少年——這孩子看著孱弱，實際上可真是有夠勁兒的，執拗地喊著“成為我的家人吧！”，就死命地要用蛛絲捆住她。

“那個，雖然我知道我的確很有魅力啦……”

何塞何塞直視著他露出來的、沒有被頭髮遮擋的右眼，“怎麼說，紅顏美少年也的確很棒來著……”

“——那就成為我的家人啊……！”

累又開始掙扎了起來，完全陷入了妄想階段的白髮少年露出了、破除他給人冷淡印象的、狂氣又虛幻的微笑，“我在你的眼裡不夠好看嗎？是很好看的吧！既然如此就留下來、跟我一起回家——”

……糟糕，說錯話了。

——先前、她是這麼認為的，這孩子是與家人鬧彆扭、所以氣沖沖地跑出來的冰雪妖精……所以她才會在旅居樹林一夜的時候，順帶收留他的。啊啊，雖然她也知曉人根本無法理解異物的腦回路啦……但是這是什麼仇什麼怨啊……何塞何塞一想起那件被劃拉了好幾個口子的大衣就心疼地太陽穴一抽一抽地跳。

“——我是，不可能和你一塊回家的。”

——失蹤一夜未歸的小孩子回家，只會被心焦的父母擁在懷裡哭一頓，溫情點的家庭那麼這孩子未來的好幾天都可以得到帝王至尊VIP級待遇，激情點的家庭，那麼這孩子最多也就被打一頓而已。

何塞何塞倒不怎麼擔心累。畢竟從他說話時直白命令式的口吻，她就逐漸理清楚了，他不是什麼她誤會的、用乖張來偽裝自己的小可憐，而是被家人呵護得極好的、疼惜寵愛的、日常中以他的意見最為優先的寶貝。

……但是這件事要是摻上了一個陌生人……那不就變成誘|拐事件了嗎？！

要是對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