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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皇宮之內,粟湖之上。
日已沒,長天如灰幕,隱約透出些微弱的星光。杭州城內華燈初上,自粟湖遠眺,城中燈火如從一口深井裡飄起,將天地之間的空白溫暖地填滿。晚風輕拂粟湖的水波,盪漾追逐,千年後的那個年輕男子對此無以比擬。高宗和孝宗之間的深談從縱論天下大勢移轉到趙姓家事。然而,對皇帝而言,家事和國事怎能分開?家事就是國事。
高宗道:“恭王趙也該從雲南回來了吧。”
孝宗道:“兒辭世次日,兒臣便已遣人分赴雲南與襄陽召兒與愷兒回京,愷兒是今年一月初九回到京城的。兒須從雲南回到京城,路途遙遠,艱險難行,所以兒才延遲到前日方到京城。”
“趙既已回京,怎麼也不來給朕請安?是不是已經把朕這個老頭子給忘得一乾二淨了?愷兒回到京城的當天,便到德壽宮裡給朕請安,兄弟兩人一比較,便足以顯出趙的薄情寡愛。今日他不將我這個太上皇放在眼中,日後,如果你也退朝傳位予他,恐怕他也不會再將你放在眼中。”
“父皇言重了。想是兒旅途勞頓,身體欠佳,在家靜養,這才一直未曾到德壽宮來給父皇磕頭問安的。”
“你還在袒護著他。就算他身體勞累,給朕請安的氣力總還是有的吧,從恭王府到德壽宮,也就五六里路程,而且有車馬服侍,不須他步行,他分明就是懶得過來。如此疏於禮數,讓朕好生失望。”
“父皇尚請息怒。這事的確是兒的不是,兒臣難逃管教不嚴之咎。明日我便派高公公去恭王府上,命他登門向父皇請罪,任由父皇責罰。”
“這又何苦呢,他既然已經忘了朕這個無用的老人,就讓他繼續忘下去好了,要是你傳旨令他來德壽宮向朕請安,倒顯得朕心眼太小,稀罕他來請安得不得了。討來的禮數,受起來也令朕心裡彆扭得很,還是不要為好。”
“父皇,兒只是一時糊塗,缺少計較,還望父皇秉著一顆慈愛之心,原諒他這回的過失,給他一個負荊請罪的機會,以好讓他經過父皇的責罰教訓,能夠迷途知返,重獲父皇的寵愛,兒出鎮到雲南,一去便是三年,那雲南乃是穿鄉僻壤,教化不及之地,怕是兒近墨者黑,也沾染了些那裡野人蠻民的惡劣習氣。這次兒回京,兒臣正要著學士院幾位大學士好生監督他用功苦讀,重學孔孟之禮,再習聖賢之道。”
“朕這四位孫子裡面,恪兒死得最早,剩下的三個,朕最喜歡的還是慶王趙愷,你母后對他也是倍加疼愛,從小他便愛陪伴在朕周圍,陪朕說話解悶,哄朕開心。至於恭王趙這孩子,生性孤僻,沉默寡言,不苟言笑,毫無半點少年人該有的天真爛漫,也不知道他成天在想些什麼。每次看到他,朕心裡都覺得很不自在,朕實在不明白,你為何要對這樣一個孩子青睞有加,甚至不惜為他動起了越次建儲的念頭。”
“兒雖然話語不多,也不愛玩耍,但卻勤於問學,姿質極美。與講官商較前代,時出意表,講官自以為不及。其英武之氣,每令兒臣思想起昔日兒臣年少的情形。父皇當年能對兒臣錯加厚愛,為何卻不能歡喜兒?”
“當年你入嗣宮中,朕偶爾對你過於嚴厲,甚至責罰時有失公允,你都能面無憤色,坦然承受,仍然能朝夕陪伴朕躬左右,和顏笑面,終日不倦。孔子言:色難。誠哉斯言。而你卻能以行動踐之。朕能有你這樣的兒子,也是朕人生的一大幸事。”
“兒臣侍奉父皇,乃是天經地義。兒臣雖然為伯父秀王所育,卻是由父皇所養所教,兒臣能有今日,全仗父皇所賜。”
“在這一點上,兒與你實在相差太遠。欲日後入繼大統,登上九五之尊,必須才德兼備,缺一不可。有才方能治理國家,抵禦外侮,有德方能鎮懾眾臣,表率四海。恭王之才學姑且不論其高低如何,僅就其德行而言,實在令朕憂慮,在他留守京城、尚未出鎮外藩之時,便難得光臨德壽宮一趟。他大概是對朕懷恨在心吧,然而即便對朕再有怨憤,也不能廢卻禮數,罔顧人倫,沒有容人之量,怎來服人之德。”
“兒怎敢對父皇懷恨在心?簡直是大逆不道。”
“兒怨恨朕也自有他的道理。怪只怪當年朕誤聽太醫皇甫坦之言。皇甫坦入宮之前,原是雲遊四方的道士,曾於荊南知府李道家中盤桓數日,得見李道之女,喚作鳳娘,一見之下,驚為天人,嘆道:此真天下人母也。后皇甫坦入宮,數次在朕面前極言此女之美貌賢德,朕一時偏信,便為恭王求聘為妃。殊不知,這李鳳娘潑辣善妒,喜怒無常,對恭王管束甚嚴。夫婦兩人如同天生的冤家對頭,動輒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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