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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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個人...是我？

在聽見這句話的一瞬間, 中原中也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整個人僵硬在原地，不知道該露出何種表情, 只能呆呆的看著太宰治的臉龐, 手腳逐漸變得冰冷。

是啊，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一切...

為什麼會忘了呢？這樣明顯的事情，不是理所當然麼？

“中也？”太宰治伸出一隻手, 在中原中也的眼前晃了一晃，聲音帶著幾分疑惑：“你怎麼了？”

“沒, 沒什麼...”中原中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慌亂的朝廚房走去：“我, 我去洗碗。”

看著中原中也慌忙的背影, 太宰治的眸子又沉了一分，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

等到中原中也終於整理好心情從廚房出來, 太宰治的位置已經從餐廳與客廳轉移到了他的臥室, 半躺在上邊隨手拿著本雜誌漫無目的的翻著。

“你幹嘛...”中原中也嘴角抽了一抽：“你是準備賴在我家了麼？”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太宰治拍了拍床, 忽然朝著中原中也跑了個媚眼, 在他逐漸僵硬的表情中哈哈大笑：“中也你還真是不僅逗啊！”他將雜誌扔到一邊：“我們剛剛成為搭檔的時候, 也不是沒有一起睡過吧？”

“那時候和現在能一樣麼？”中原中也白了他一眼，伸手推了推太宰治：“趕緊起來。”

“中也真過分，居然忍心把我趕回辦公室麼？”太宰治眼睛一眨, 看上去分外可憐：“啊, 身為一個boss，居然連想在下屬家住一晚都不行, 我這個boss還真是失敗啊...”

中原中也剛想說你要是跑去中島敦家住他絕對一萬個同意, 何必賴在我家, 卻又猛然想起，距離太宰治的“死去”，也只剩下不到三天了。

一想到這個，他的心臟就針扎一般的疼痛，所有拒絕的話語都哽在喉中說不出半句。

即便一切可以回溯重來，我也想在每一次的回溯中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你，只要你能幸福，我...

“...好。”他沉默了半晌，終是點了點頭。

.

一個小時後，兩人一人一側躺在黑漆漆的房間內，看著天花板陷入無言的沉默。

“我說...”中原中也還是沒忍住，無奈道：“現在才九點多吧？睡覺未免也太早了些？”更何況他睡了一下午，精力充沛，再加上腦袋被一系列資訊衝擊，閉眼簡直就是一種折磨，根本睡不著。

下一個，就聽到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翻身的聲音，下一刻，整個人連人帶被被圈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身體一瞬間僵硬，中原中也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卻聽見太宰治呢喃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別動。就讓我抱一會兒。”

熟悉的氣息將自己包裹在其中，他曾經和自己的太宰治無數次同床共枕，卻從未和這個世界的太宰治如此的親密過。

記憶中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在這個世界與太宰治並不是情侶關係，二人按部就班的以boss與幹部的身份生活著，從來沒有流露出半分感情上的交集。

可是現在太宰治的舉措讓他產生了一絲茫然。

太宰他...不會喜歡我吧？

然而接下來，太宰治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這般就這擁抱的姿勢將腦袋輕輕的抵在他臉頰一側，呼吸均勻而綿長，顯然已是陷入了熟睡。

中原中也輕輕的掙扎了一下，這個懷抱卻沒有半絲被掙脫開的跡象，再繼續用力又害怕把太宰治吵醒，只能無奈的嘆了一聲，被迫接受這個姿勢，自暴自棄般閉上了眼睛。

原本做好了失眠的準備，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宰治的氣息過於讓人安心，沒過多久，中原中也竟是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動，空氣中只剩下秒針轉動的“滴答”聲，昏暗的房間內，太宰治卻忽然睜開了眼睛，鳶色的瞳孔一片清明。

他微微側過頭，目光緊緊的停留在中原中也的臉頰，彷彿化作一隻無形的手，用最溫柔的力量一遍又一遍的在上面婆娑留戀。圈住中原中也的雙手又緊了一分，伴隨著一聲低不可聞，又帶著釋然的嘆息。

第二天中原中也是在滿屋的晨光中醒來的。

窗簾被人拉開，陽光灑滿了整個屋子，邊上的被子半掀起，床鋪早已冰冷，唯有枕頭上放著一張黑色卡片，留下了他來過的痕跡。

開啟卡片，是一串漂亮的花體字。筆跡十分眼熟，是太宰治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