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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昧平生,何勞厚意!”陳大郎搗個鬼道:“小可見老丈骨格非凡,心是豪傑,敢扳一話。”那人道:“卻是不當。”口裡如此說,卻不推辭。兩人一同上酒樓來。
陳大郎便問酒保打了幾角酒,回了一腿羊肉,又擺上些雞魚肉菜之類。陳大郎正要看他動口,就舉杯來相勸。只見那人接了酒盞放在桌上,向衣袖取出一對小小的銀扎鉤來,掛在兩耳,將鬚毛分開紮起,拔刀切肉,恣其飲啖。又嫌杯小,問酒保討個大碗,連吃了幾壺,然後討飯。飯到,又吃了十來碗。陳大郎看得呆了。那人起身拱手道:“多謝兄長厚情,願聞姓名鄉貫。”陳大郎道:“在下姓陳名某,本府吳江縣人。”那人一一記了。陳大郎也求他姓名,他不肯還個明白,只說:“我姓烏,浙江人。他日兄長有事到敝省,或者可以相會。承兄盛德,必當奉報,不敢有忘。”陳大郎連稱不敢。當下算還酒錢,那人千恩萬謝,出門作別自去了。陳大郎也只道是偶然的說話,那裡認真?歸來對家中人說了,也有信他的,也有疑他說謊的,俱各笑了一場。不在話下。
又過了兩年有餘。陳大郎只為做親了數年,並不曾生得男女,夫妻兩個發心,要往南海普陀洛伽山觀音大士處燒香求子,尚在商量未決。忽一日,歐公有事出去了,只見外邊有一個人走進來叫道:“老歐在家麼?”陳大郎慌忙出來答應,卻是崇明縣的褚敬橋。施禮罷,便問:“令岳在家否?”陳大郎道:“少出。”褚敬橋道:“令親外太媽陸氏身體違和,特地叫我寄信,請你令岳母相伴幾時。”大郎聞言,便進來說與曾氏知道。曾氏道:“我去便要去,只是你岳父不在,眼下不得脫身。”便叫過女兒、兒子來,分忖道:“外婆有病。你每好弟兩人,可到崇明去伏侍幾日。待你父親歸家,我就來換你們便了。”當下商議己定,便留褚敬橋吃了午飯,央他先去回覆。又過了兩日,姐弟二人收拾停當,叫下一隻膛船起行。那曾氏又分忖道:“與我上覆外婆,須要寬心調理。可說我也就要來的。雖則不多日路,你兩人年小,各要小心。”二人領諾,自望崇明去了。只因此一去,有分教:
綠林此日逢嬌冶,紅粉從今遇險危。
卻說陳大郎自從妻、舅去後十日有餘,歐公已自歸來,只見崇明又央人寄信來,說道:“前日褚敬橋回覆道叫外甥們就來,如何至今不見?”那歐公夫妻和陳大郎,都吃了一大驚。便道:“去已十日了,怎說不見?”寄信的道:“何曾見半個影來?你令岳母到也好了,只是令愛、令郎是甚緣故?”陳大郎忙去尋那載去的船家問他,船家道:“到了海灘邊,船進去不得,你家小官人與小娘子說道:”上岸去,路不多遠,我們認得的,你自去罷。‘此時天色將晚,兩個急急走了去,我自搖船回了,如何不見?“那歐公急得無計可施,便對媽媽道:”我在此看家,你可同女婿探望丈母,就訪訪訊息歸來。“他每兩個心中慌忙無措,聽得說了,便一刻也遲不得,急忙備了行李,僱了船隻。第二日早早到了崇明,相見了陸氏媽媽,問起緣由,方知病體已漸痊可,只是外甥兒女毫不知些蹤跡。那曾氏便是”心肝肉“的放聲大哭起來。陸氏及鄰舍婦女們驚來問信的,也不知陪了多少眼淚。
陳大郎是個性急的人,敲臺拍凳的怒道:“我曉得,都是那褚敬橋寄甚麼鳥信!是他趁夥打劫,用計拐去了。”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忿氣走到褚家。那褚敬橋還不知甚麼緣由,劈面撞著,正要問個來歷,被他劈胸揪住,喊道:“還我人來!還我人來!”就要扯他到官。此時已鬧動街訪人,齊擁來看。那褚敬橋面如土色,嚷道:“有何得罪,也須說個明白!”大郎道:“你還要白賴!我好好的在家裡,你寄甚麼信,把我妻子、舅子拐在那裡去了?”褚敬橋拍著胸膛道:“真是冤天屈地,要好成歉。吾好意為你寄信,你妻子自不曾到,今日這話,卻不知禍從天上來!”大郎道:“我妻、舅已自來十日了,怎不見到?”敬橋道:“可又來!我到你家寄信時,今日算來十二日了。次日傍晚到得這裡以後,並不曾出門。此時你妻、舅還在家未動身哩!我在何時拐騙?如今四鄰八舍都是證見,若是我十日內曾出門到那裡,這便都算是我的緣故。”眾人都道:“那有這事!這不撞著柺子,就撞著強盜了。不可冤屈了平人!”
陳大郎情知不關他事,只得放了手,忍氣吞聲跑回曾家。就在崇明縣進了狀詞;又到蘇州府進了狀詞,批發本縣捕衙緝訪。又各處粉牆上貼了招子,許出賞銀二十兩。又尋著原載去的船家,也拉他到巡捕處,討了個保,押出挨查。仍舊到崇明與曾氏共住二十餘日,並無訊息。不覺的殘冬將盡,新歲又來,兩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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