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怎麼就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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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涼如水。
西陵皇宮也有人夜難眠。
御書房裡燈光亮至亥時,伏案辦公的人仍沒有回寢殿歇息的意思。
錦嬤嬤來回送了好幾次茶水,不忍看女皇如此操勞,更不忍心勸,最後只能無聲嘆息,候在門外陪伴。
虛掩的花窗忽有黑影晃過,室內燭火晃了晃。
女皇警覺抬頭,男人一身黑衣勁裝,緩緩朝她走來。
身形高大魁梧,面容俊朗,上了年紀後,周身流露的氣度更為成熟沉穩。
四目相對,男人深沉眼眸裡盡是思念與憐惜。
女皇指間紫狼毫毛筆噠的一聲滾落桌面,眼中厲色散去,淚水乍湧。
“皇上!”房門外,錦嬤嬤最先聞聽動靜,推門就衝了進來,暗器疾射而出,“大膽賊人,膽敢行刺皇——”
“錦嬤嬤住手!”女皇打落暗器擋在男人身前,因為情緒起伏過大,胸口也隨之起伏,“此人是我安排在外的暗探,我們有要事要談,你跟外頭守著的人一併退下,房外無需留人。”
“……”險些打了自己人,錦嬤嬤得令後不敢多言,立刻帶人退下,把御書房門關上,又領著守衛退至外門,確保房裡對話不會落入任何人耳裡。
等書房裡清靜下來,男人方才開口說話,嗓音低沉醇厚,帶著隱忍笑意,及極盡剋制的思念,“暗探?”
女皇沒說話,轉過身來看著他,瞬間便淚眼迷濛。
白奎頓時慌了手腳,想給她擦眼淚,又怕指腹的粗繭刮疼她,最後用袖子笨拙的將婦人臉上淚水一點點印幹,“你看你,你哭啥?被我嚇著了?我知道自己不該來,但是實在放心不下,彧兒那臭小子跑西陵來了,我擔心他給你捅婁子——”
女皇眼淚更洶湧,即便視線模糊也不捨得移開,哽咽失聲,“對不起……這些年……”
白奎頓了下,故作輕鬆,“別哭了,我身上沒帶帕子,衣袖不夠用。也別跟我說對不起。”
他臉上笑意柔柔,眼尾藏一縷暈紅,“臨兒,一切是我自願的,我甘之如飴。你比我更苦,我尚有彧兒在身邊聊以安慰,而你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你真的不怪我?”
“真不怪。這輩子要是沒遇上你,我大概不會娶妻生子,雖然不能跟你長相廝守,但是心意相通,於我而言足夠了。”
“那為何如此生分?我身上有刺麼你要離我這麼遠?”
白奎,“……”
這個必須解釋,“我是怕唐突了你,二十多年了,我已經是個老頭了,萬一你嫌棄我了——”
天知道,這件事情他從來不樂意提,他比他家臨兒年紀大了一輪……
“白奎!”女皇眼淚還沒幹,乍見的激動還沒壓下去,就被男人一句話點了火氣,“你再說一遍!”
“我錯了!”
“枉我這麼多年扛著壓力不肯納夫,你就這麼想我?”
“臨兒,我發誓,我對你的心也是一樣的,這麼多年家裡就我跟彧兒兩個!”
“怎麼,你還想娶妻不成?”
“不是,我這表明心跡呢你怎麼又曲解我?怪道彧兒打小就跟個小祖宗似的,那刁鑽性子跟你簡直一模一樣!來來,彆氣了,我給你講講你兒子從小到大有多難伺候,我腦袋上白頭髮都是被他氣出來的!”
女皇,“……”
她龍袍廣袖一甩,作勢打在男人身上,“先說你是怎麼進來的?皇宮你都敢闖?宮裡埋伏的高手如雲,你這麼私闖不要命了?”
“你當年走的時候不是給了我一塊令牌嗎?我用令牌進來的,這回真成暗探了。”白奎從懷裡掏出一塊被儲存完好嶄新的紫色令牌,在婦人面前晃了晃,“要沒有這個東西,我還真進不來,剛翻進宮牆就被刀比在脖子上了。”
女皇聞言,臉色一白。
心疼得男人顧不上裝腔作勢了,把人抱進懷裡,“別怕,我現在好生站在你面前呢。不過我不能呆太久,免得引人懷疑,咱先說正事。彧兒那臭小子翅膀硬了,前頭剛把八國攪進渾水,東濮遭了殃,他下一個目標是西陵!”
“……”
“我尋思實在不行就把真相告訴他,不然他真有本事把西陵攪得天翻地覆,兒子打親孃的江山,不得遭天譴?”
“……”
夜色漸深。
皇宮外一道身影藉著月影遮掩,鬼鬼祟祟四處尋摸入口。
“明明都是皇宮,怎麼差別這麼大呢?龍元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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