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客棧藏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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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二樓的莫如淵聞聲抬起眼皮卻看到這樣兇狠的一幕，又皺著眉頭閉上了眼。

“說，是什麼人在這裡搞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莫凡塵腳鬆了鬆，言語狠厲，喉頭還有陣陣腥甜傳來。她自然不會認為腳下她踩著的這個夥計就是客棧困局的幕後之人，不過若能從他口中探到一絲線索，也是好的。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夥計想捂子孫根卻又被莫凡塵的腳擋著，整個人都結結巴巴，眼神閃爍。

“你騙鬼呢？明明就是你在那裡點香，是不是以為我瞎？”莫凡塵眉毛一立，腳下力量又重了幾分，夥計嗷嗷嗷地叫個不停，嘴裡不住地討饒。

莫如淵差點輕笑出聲，大約是因為莫凡塵在村裡長大，用詞才粗鄙了些，不過這種粗鄙，倒讓莫如淵覺得有些自由和快意。

“我說，我說！是掌櫃的，是掌櫃的吩咐我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夥計疼的恨不能在地上打滾，五官都是扭曲的。

莫凡塵得了答案這才鬆開了腳，邪魅一笑：“掌櫃的是吧？在哪兒呢？”

夥計有了短暫的喘息之機，帶著哭腔顫顫巍巍地說：“掌櫃的，跟著，跟著仙姑進山修行了！”又是一陣抽吸聲。

“解藥呢？”莫凡塵踢了踢地上的夥計。

“沒，沒有，沒有解藥。”夥計下意識伸手護住了襠。

“沒有解藥？！”莫凡塵聲音提高了些，伸出兩指對著夥計的眼睛一戳。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莫凡塵可愛的圓臉上彎起一個危險的弧度，在銀白月光下，詭譎異常，“有沒有解藥？”

“在，在櫃子最下面的暗格裡，白色瓶子。”夥計聲音顫抖，萬念俱灰，如驚弓之鳥。

莫凡塵伸手在櫃子下面敲敲打打，摸了半天，總算是摸到了一個暗格，輕輕推開暗格的門，從裡面取出一個長頸瓶，晃了晃，聽聲音應該是一些藥丸，她開啟瓶蓋倒了幾顆出來，聞了聞，確實是解迷藥的，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莫師兄，你沒事吧？”莫凡塵帶著藥快步上了二樓，稍稍看了看莫如淵的傷，似乎沒有大礙，心中稍安。

莫如淵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沒事，調息一下就好了，你先去把其他人叫醒，我們趕緊離開，遲則生變。”

莫凡塵掏出了一枚靈蔭丹，塞進了莫如淵口中，“靈蔭丹，我從八師兄那裡弄來的。”

莫如淵並無遲疑，一口吞下，凝神調息。

莫凡塵又趕緊進房間給其他人喂下解藥，眾人這才悠悠轉醒。待到幾人再度回到一樓前庭時，莫如淵已經調息完畢，恢復了大半。

“這什麼味道啊？”司空皓捏著鼻子，拿火摺子點起了蠟燭，前庭恢復了一絲光亮，除了被黑胖子控制的夥計躺在原地，並沒有什麼異常。櫃子後面的那幾個大缸依舊在往外滲著腥臭的液體，司空皓的眉頭緊緊鎖著，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湊了上去，舉起櫃上的算盤對著缸“嘭”地一砸。缸上原有的裂縫直接炸開，缸體碎裂成一片片，一坨的東西從缸裡隨著黏膩膩的液體滑出，直接癱軟在地。

莫凡塵看到地上司空皓砸出來的那一坨，頭都要大了，就算能在這坨東西上找到線索，也太實在太臭了。她嘴角抽了抽，從衣服上撕了兩條布，卷吧卷吧塞進了鼻子裡，一手舉著燭臺，一手拿過司空皓手裡的算盤，走近地上的那一坨。輕輕颳去表面的黏膩，燭火湊近，這是一張人臉，眼眶裡沒有眼珠，只剩下兩個窟窿，臉被液體浸泡地已經根本辨認不清，身上原有的衣物也失去了顏色，只是爛爛的和皮肉混在一處，只能大概從衣服的樣式判斷，應該是個女子，並沒有更多的線索了。即便莫凡塵精於醫卜，對屍體相關的術法也是完全不瞭解，最終只能搖了搖頭。

“有什麼線索嗎？”莫如淵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之前即便是知道莫凡塵入學試第一，也並沒有覺得她有什麼特別，畢竟自己曾經也是入學試第一。然而這一次，眾人能夠躲過一劫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莫凡塵，他發現自己真的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生長在村野的散修，粗鄙是粗鄙了些，手段也著實有點不堪，但冷靜沉著，心思細膩，對於陣法也顯然瞭解頗深，因而就下意識地覺得莫凡塵可能對眼前這攤子事有一些線索或者看法。

莫凡塵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回頭呼了幾口氣，才道：“這是養屍之術，但可惜，我對此並無瞭解。”

黑胖子把夥計拍暈過去後也走了過來，小心地繞著屍體轉了幾圈，沉聲道：“這應該是之前襲擊我們的幾個人之一，既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