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道具與海邊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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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癒合的速度比秋葉尋想象中要快上很多，可以說是十分不可思議了。他摸著肩膀上留下的一小塊圓形的傷疤，面無表情地再次看了眼手機螢幕確認時間。

他昏睡了12個小時，槍傷就已經癒合了。

難以置信。

不過森歐外倒是對他已經癒合的傷口不感到意外，只是在湊近看了兩眼之後瞭然地點了點頭。

“你跟杏子的異能一樣，不對，那邊的話應該稱為‘個性’才對。”

“個性”這個詞聽上去讓秋葉尋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他慢吞吞的穿好病號服，看向正站在床頭收拾本來準備用在自己身上的藥水的森歐外：“爸爸知道媽媽的個性？”

“知道哦。”森歐外頭也沒抬，非常有耐心的把每一個瓶瓶罐罐都蓋好蓋子，“她的個性很有意思，你知道全治癒嗎？”

這個名詞聽上去挺通俗易懂的，秋葉尋想，全治癒，就什麼病都能治好的意思吧。

看他沒有變化的表情森歐外就知道他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個性存在的意義。森歐外一笑，輕輕地搖頭感嘆：“你果然還是個小孩子。”

秋葉尋眼神茫然。

“你還沒懂全治癒的意思，”森歐外意外的有耐心，他脫下戴在手上的橡膠手套，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打算好好的解釋一番，“地位越高的人對於‘不死’的渴望越大，而全治癒的意思呢，就是隻需要喝上一口你或者你媽媽身體裡流出的血，就能讓疾病徹底遠離自己，而如果一直喝、一直喝——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嗎？”

秋葉尋吞了口口水：“能不死？”

“不對，”森歐外的眼神意味深長，他的笑容有一瞬間讓秋葉尋覺得膽戰心驚，卻又在下一秒回覆了往常的樣子。

他看向了窗外，陽光透過玻璃灑落在木質的地板上，看上去溫暖而迷人，可當有人走進陽光裡才會發現，屋子本來的嚴寒讓這陽光都染不上一絲的熱度。

地位越高的人越想逃離死亡。森歐外想，他這句話總結得可真是精闢啊，手上抓著的東西越多就越不想再放開。

“如果有人想透過你們來維持性命，那你需要考慮的就不是他不死，而是他在死前會喝乾你的血，強迫你留下另一個能讓他延續性命的道具。”

“杏子變成了第一個道具，你是第二個。”

森歐外說話也是分外直白，他根本不在意一瞬間蒼白了臉的秋葉尋，只是站起身拍了拍自己外套上不存在的灰塵之後便轉身準備離開。

“我還要去工作，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杏子把你送到我這裡想來也不可能只抱著保護你的想法，她大可把你藏在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好好考慮一下吧，如果你再沒辦法成長起來的話，那就只能當一個道具了，尋。”

道具……嗎？

第一次清楚的意識到媽媽正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忍受折磨，秋葉尋卻只能求救一般的看著逐漸走遠的森歐外的背影，連太宰治什麼時候出現的都不知道。

直到太宰治蹭到他的床邊打了個響指才把他從出神的狀態里拉扯回來。

“啊抱歉，剛剛在發呆，沒注意到你來了。”

“太傷心了，小茉莉必須要彌補我一下才行！”太宰治一邊說著一邊從床頭的果籃裡掏出一個蘋果，又從身上不知道哪個角落裡摸出一隻小巧的匕首，然後把它們全部都塞進了秋葉尋的手裡。

“……”

看望病人還讓病人給你削蘋果吃，太宰治你真是厲害極了。

“記得切成小兔子形狀的。”假裝看不見秋葉尋幽怨眼神的太宰治愉悅地躺倒在了他的床上，雙腳騰空著前後搖擺。

“好好，我知道了。”

秋葉尋嘆了口氣，老老實實的開始給太宰治削起了蘋果。

“我說太宰先生。”

“喊太宰就行啦，不過如果小茉莉想喊我親愛的也是完全沒問題的喲。”

“……太宰先生，你有經歷過茫然的時期嗎？就是那種不知道該做什麼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甚至連目的地都看不到在哪裡，你經歷過嗎？”

一邊削蘋果，秋葉尋一邊看向了橫躺在自己床上，一頭枕到自己小腿上的太宰治。

他是期望得到一個答案的。

太宰治卻反問道：“小茉莉在迷茫嗎？”

“嗯。”

秋葉尋將第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