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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仁德廣澤,臣等拜服之。”
文勳改制後冊封的第一位文勳雖然只是追封,但好歹是開了個頭,往後他們也有了盼頭,誰不想著能封妻廕子光宗耀祖。
朱標面色沒有絲毫變動只是繼續吩咐道:“禮部著定後續章程吧,吏部可曾推議論出合適的官員選補缺?”
禮部尚書出列拜道:“臣等推議鎮江府知府周時中合宜出任,另有工部劉昭先刑部主事陳璇等候選,伏請太子殿下欽定。”
吏部管理百官升貶調遷,但兩淮都轉鹽運使這等緊要顯赫的職位就不是他們能做主的了,必要看君主的意思來辦,就算是推議合適的人選,也不可能就推一個,得給君主選擇的餘地,否則跟你自己定下了有何區別?
朱標對這幾個人都只有大概的印象卻是不好決斷,只是如果要請示老朱的意思,那可就需要拖上許久了,李明道暴斃鹽運司缺了主官,下面的人難免會動歪心思,再拖下去兩淮鹽稅出了漏洞就不是小事了。
於是看向胡惟庸道:“胡相以為誰人能擔此重任。”
這是試探,朱標現在還不知道任用誰,可先看看胡惟庸的想法是絕對有必要的,無論他怎麼說,都可從中探出些端倪來,官場上有些東西是想瞞也瞞不住的。
胡惟庸應聲出列躬身道:“臣以為吏部推議的周時中最為合適,此人早年隨彭瑩玉起兵,後從徐壽輝為平章,從龍之後,歷任營田使、大司農署令、中書斷事、邵武府知府、戶部左侍郎,才幹出眾聖上也曾多次嘉許。”
“後雖因罪被貶鎮江府,但此人確是可用,如若殿下簡拔任用之,必能使其感念忘懷而忠於國事,必承兩淮鹽務之重擔。”
胡惟庸的話很清晰明瞭,滿朝官員也不是傻的,都有些愣愣的看著丞相的背影,懷疑他是不是因為近來政務繁忙弄的心智失常了。
想要提拔自己人不算什麼,何況是面對兩淮都轉鹽運使這等肥缺,只是這吃相未免有些太急太難看了吧,明明可以更委婉一些的。
通政使司陳佑宗出列道:“微臣以為胡相此言不妥,周時中犯下濫用職權埋沒錢糧之罪,聖上顧憐其昔日之功免其死罪恩准戴罪立功以是天恩浩蕩,如今怎可輕予罪臣兩淮鹽務之重任!”
雖有些不解自己恩主的想法,但陳寧還是出列道:“陳通政此言過了,周時中有錯但聖上已經降罪責罰,實不應再以罪臣之名相加。”
陳佑宗說完自己的看法後便不再與陳寧對峙,他待人處事向來和善,但他很清楚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懂得什麼時候要站出來為君分憂,他對誰當鹽運使不在意,但絕不會讓太子殿下只面臨一種選擇。
朱標看了看面如深潭望之不可見其底的胡惟庸道:“既胡相擔保了,本宮自也是信的,就調鎮江知府周時中為兩淮都轉鹽運使,命其接詔後即刻趕往赴任,務必儘快穩定鹽務。”
吏部尚書躬身應諾,胡惟庸一系的人都有榮與焉,他們的陣營又添一員大將,真是天幸,若非聖駕北巡他們這個機會拿下如此要職。
淮西武勳們也是有些眼饞,不過胡惟庸也算是他們的代言人,也不信他敢得了好處半點兒都不吐出來,否則他丞相也別想當的安穩,倒也沒生事端。
佇列後排倒也有幾個覺得如此重任不該如此輕易的委任,只可惜位卑言淺,根本還沒輪到他們說話,太子殿下就將此事定下了。
有些東宮所屬的官員不滿的看著陳佑宗的背影,覺得此人實在不適合成為東宮一系在朝堂上的代言人,未免有些太軟弱可欺了,可惜閻寺卿還在養病…
眾人神色各異,唯有面對群臣的朱標才能看見,越是看越是覺得有趣,雖然各個都有些掩飾,但朱標最擅長的便是揣度他人,開國眾生百態,什麼樣的人朱標沒見過。
兩淮鹽運使確實是要職,甚至足以支撐一個派系所有的開支,但在如今朝廷這個風潮下,恐怕也沒機會挪動多少稅銀。
兵部侍郎出列奏道:“西南軍需告急,尤以春寒缺衣為甚,奏請朝廷儘快運送衣物與將士暖身。”
朱標看向戶部官員道:“儘快調撥運給,若需動用國庫記憶體,下朝後找本宮加印,另外下令,浙江江西二行省今年秋糧令以綿布代繳之。”
“諾。”
工部尚書出列道:“臨濠服役的倭奴幾乎損耗殆盡導致工期暫延,臣請奏,是否徵發臨近百姓服徭役。”
這兩年靖海侯在沿海打了幾場漂亮的勝仗,俘虜了不少倭寇,對這等牲畜自然無需憐恤,朱標責令都押送至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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