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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進駐人群。還忘了告訴你,非常抱歉,你從現在開始,不能回家了。隔離到花冠病毒疫情結束。“
酒窖副經理如同五雷轟頂:“為什麼?”
謝耕農說:“你很快就會知道這是為什麼了。你不要把我剛才說的話告訴任何人。你告訴了別人,他也回不了家了。從此,這個酒窖不再藏酒了。”
副經理不甘心地說:“以後呢?”
副市長眯縫起眼睛,好像在眺望遙遠的將來,搖搖頭說:“以後也不行。”
副經理固執地說:“咱們戰勝花冠病毒後,是不是要慶祝啊?要知道,這是數一數二的酒窖啊!”
副市長謝耕農一字一頓地說:“這裡永遠不能再藏酒了。”
副經理絕望地掙扎:“陳年的葡萄酒是有靈魂的,它們喜歡清冷安靜,不喜歡被打擾。”
謝耕農平靜地回答:“這裡將不缺靈魂。”
Chapter8
病毒用一萬年的時間把恐龍殺死
我們只有等待今夏炙熱的陽光
於增風那份檔案中的最後一句話:“不要開啟……你會後悔的……”
什麼意思?
羅緯芝總覺得這個袋子裡應該還有什麼東西才對,她把牛皮紙封口開啟,像過去窮人抖面袋子尋求餬口的最後一小撮糧食一樣,拍了又拍,晃了又晃……結果徒費心機,什麼也沒有,只落下一些碎紙屑。
於增風到底留下了什麼東西,既期望別人開啟,又阻止別人開啟呢?
誰知道這東西的下落?它藏在哪裡?
無解。每天待在C區,出也出不去,總是開會,這就是採訪的整個內容嗎?
如果瘟疫一天不除,他們就要無數次地開會?羅緯芝無奈。
吃過晚飯,又是慣常的和家中通話時間。羅緯芝向母親報平安,連晚上吃的菜譜都鸚鵡學舌一番,老人這才放下心來。臨結束電話的時候,老母親突然說:“芝兒,你有個叫李元的朋友?”
羅緯芝睖睜了一下,她不知道李元算不算是她的朋友,也不知李元是如何向母親介紹他自己的,含糊應道:“啊,是。”
母親說:“他挺關心你的,也知道你到前線去了。你不是說沒有人知道嗎?
看來和這個人關係不錯。電話裡聽聲音,還是挺好的。“
羅緯芝哭笑不得。家有大齡姑娘未嫁,家長變得神經兮兮,把所有打來電話的異性,都當成了潛在的發展物件,即使在這舉國皆驚的時刻。羅緯芝說:“報上登了我的名字,他就知道了唄。他說什麼了?”
母親說:“也沒多說話,就是問候。還說希望你記得吃藥。我也不知他說的是什麼藥。”
“安眠藥。媽媽,保重啊,晚安!”羅緯芝放下電話。
不知是有意還是偶然碰上,郝轍也來打電話。他說得很簡短,說完後快走幾步,趕上了散步的羅緯芝。“你有時在會上突然說話,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
郝轍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了羅緯芝的肩頭。
羅緯芝輕輕甩開。郝轍相貌平平,年輕時生過很嚴重的痘痘,臉上遺留瘡斑。
後來做過面板磨砂處理,但仍能看出痕跡,臉皮一塊塊不規則地發亮。身材還不錯,人到中年了,保持著青年人的體魄,沒有啤酒肚,雙腿筆直,走路很有彈性的樣子,豹子一樣漂亮的身形倒不令人討厭。不過,這是什麼地方,什麼時間?
生死相搏,如何能勾肩搭背!但不能否認,就在郝轍骨骼堅硬的大手碰撞她肩膀的那一瞬間,一種美妙的感覺激盪全身。她能清楚地感到那男人的手指像彈鋼琴似的彈動。
郝轍知趣地收回手,說:“患難時刻,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很容易拉近。”
羅緯芝沒來由地想到了李元。是的,他惦記著她,這令人溫暖。
因為有事耽擱,羅緯芝到工作食堂吃午飯的時候,自助餐快收尾了。自助餐這種東西,一過了鼎盛時期,格外淒涼。揭開不鏽鋼餐盤蓋子,一個孤零零的魚頭,大睜著像乒乓球一樣磁白的眼,陰險地看著你,嚇得人趕緊蓋上,逃之夭夭。
下一個餐盤蓋子摸上去有點熱乎氣,苦海餘生滿懷期待地揭開一看,煮爛了的苦瓜,黃中帶綠地攤在盤底,好像某種排洩物。好不容易找到孑存的饅頭籠,幾個小饅頭衣衫襤褸地蜷縮著。羅緯芝在廢墟中撿出饅頭,預備充飢。袁再春恰好穿行過來,說:“沒飯吃了?”
羅緯芝一搖饅頭說:“有。”饅頭皮像耷拉下來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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