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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面的訊息,它包括患病增加人數,累計發病人數,新增和累計疑似發病人數,新增和累計死亡人數,接受隔離人數,等等。而新增治癒人數和治癒出院總人數,等等,屬於正性指標。我們現在是正性指標闕如,塗改美化負性指標。一旦洩露真相,將會極大地摧毀民眾對政府的公信力。”
袁再春冷冷地說:“你以為我願意說謊嗎?當真實比謊言更有害的時候,我們只有選擇說謊!如果誰能在說真話的情況下,還能維持民眾的必勝心理,我這個總指揮就拱手相送!”
場上氣氛立時緊張起來。千鈞一髮的時刻,倒黴的抗疫總指揮的帽子,誰願意戴?為了轉移尷尬的氣氛,也為了表示對袁再春的支援,民政局長另開闢一個話題道:“火葬場焚化爐超負荷工作,報廢了一臺。花冠病毒死亡屍體已經開始積壓。”
商業局長緊跟著說:“物資供應儲備顯著不足。如果遇到大規模的搶購風潮,商店可能空無一物。”
醫藥局長說:“藥品緊缺。”他苦笑了一下,說:“就是有藥,對這種新型病毒也沒有多少效果。不過,有藥總比沒藥好,哪怕是安慰劑,也讓人存有希望。”
經濟負責人說:“今年第一季度GDP下滑已成事實。”
只有公安部門的報告還不錯:“也許是怕傳染,小偷都回老家了,罪犯們深居簡出,犯罪率下降。”
等大家都說完了,袁再春再次發言:“如果歷史需要有誰來負責的話,那麼所有的責任我一人承擔。瞞報死亡人數,是我一個人做主的。”
陳宇雄不置可否,只是強調說:“我剛才已經講過了保密的重要性。從現在開始,對外發布有關花冠病毒的資訊,由袁總指揮一人負全責。全市一張嘴,其他人不要越俎代庖。”
這一天,燕市抗疫指揮部對外正式釋出:本市3月2日死於花冠病毒感染的人數是25人,比前一日減少了10人。
百姓們奔走相告,士氣大振,終於看到了戰勝瘟疫的曙光。
Chapter1
你讓我竊取花冠病毒株,還說它是蓮花
你是誰?中情局?克格勃?抑或摩薩德?
羅緯芝抱著雙肘,站在窗前,目光茫然地看著初春的城市。
救護車扯著裂帛般的鳴笛飛馳而過,所向披靡。其實是虛張聲勢,根本沒有必要。街上空無一人,商鋪大門緊閉,食坊沒有一點熱乎氣,既沒有食客,也沒有廚師。只有盛開的花朵和甜美的香氣依然開放與遊蕩,生機盎然地裝點著冷寂的城市。在這春光明媚的日子裡,所有的人都選擇龜縮在家裡,此刻封閉自己是最大的安全。
電話鈴響了。
羅緯芝嚇了一跳。人在漫無邊際遐想的時候,好似沉睡。
“你好。”她拿起電話,機械地應答。
“你好。羅緯芝嗎?我是文藝家協會。”對方是個女子,懇切地說。
“哦,你們還在上班?”羅緯芝驚詫。瘟疫期間,除了那些為了維持國計民生必得堅持的部門仍在勉力運轉,其他單位都處於半癱瘓狀態。藝術家協會似乎不在重要機構之列吧?看來這個協會要麼是極端敬業冒死上班,要麼就是另有使命。
“在上班,但不是在班上,而是在家裡。我是秘書藍晚翠,有要事相商,不知道是否打擾?”對方聲音甜美。
百無聊賴啊,有人來打擾,也是意外刺激。
“歡迎藍秘書。瘟疫這樣嚴重,你們還能做什麼事兒呢?”
“聽說它叫‘花冠病毒’。挺好聽的名字,沒想到這麼殘酷!死了這麼多人,既沒有特效藥,也找不到傳播途徑。這樣下去,事態也許會失控的。”藍秘書回應。
兩人議論了一會兒花冠病毒,都知道自己所說的,對方也明白。人們能獲得資訊的渠道,都來自抗疫發言人的講話。不過,除此以外,還能談論什麼呢?傳播那些似是而非的謠言?比如喝醬油可以防病,街上的醬油早就搶光了。想到這裡,羅緯芝苦笑了一下,說:“我們家沒搶到醬油,剛好常用的老抽也使光了,現在頓頓吃的菜容顏寡淡,好像久病不愈的結核臉一樣毫無顏色。”
藍晚翠嘆道:“羅作家不愧有醫學背景,一下子就聯想到了肺結核。”
羅緯芝糾正說:“不是肺結核。肺結核因為毒素的影響,臉蛋會有病態的紅暈。我說的是其他的結核,比如骨或是子宮什麼的。後者就是幹血癆。你想啊,血都幹了,還能有什麼顏色啊。”話說到這裡,羅緯芝覺得有點不妥,從醬油說到幹血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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