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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下去,不得挨他揍。”蔓蔓整整衣襬起來,又有了勇氣,道,“你別跟我下去了。我哥他,向來認為女人和男人一樣,要揍時照樣揍的。”

初夏想了想,覺得她這話沒錯,從電話裡都能感到姚爺的心情非同尋常,姚爺都這樣了,何況君爺。於是,在看著她走下去的時候,追到門口,想喊,又不知道喊什麼。想,終究是妹子,君爺再惱也不會動手吧。

蔓蔓走到樓下的吉普車面前。車門一邊早已敞開著等著她。後座裡,君爺一個坐在那。兩隻修長的十指交握著擱在膝蓋上。巍巍的側影猶如座山,一如既往,富有壓力,冷峭的眉梢唇角,無不都是刀刻似的,象徵著法不容情。

感覺到她立在車門前面,他緩緩轉過頭來,看著她低垂著眉的樣子,瀏覽到她微翹的和她女兒一模一樣小撅的唇角,濃眉往下深深地陷進去。照顧小南南,對他來說,就好像在回顧她小時候一樣。感覺那往事又歷歷在目地浮現在眼前。

有人覺得時間如梭,有人覺得往事如煙。他卻一直能感到那些陳年舊事,是深刻到永遠想淡忘都不能的。他從那些往事裡,能感受到悲傷之餘,同時又是種幸福的回味。

“我是你哥嗎?”

她只能聽見他此刻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心慌意亂,又始終認為自己是沒有錯的。既然都被他知道了,剛好趁這個機會,她和他攤牌好了。

指頭揪了揪衣襬,定了定神:“哥,我和你商量件事。我願意姓陸。只要我姓陸,我主動向有關部門申請,應該是不用打官司了。你收回對我養父的指控行嗎?”

話聲落完,許久,沒聽他吱一聲。她皺著眉,心想這是他高傲的性子使然,肯定不願意如此輕易答應她,心一橫,繼續勸道:“哥,我願意姓陸,官司你就不要打了。你沒必要用這事再去刁難他,我答應你,我姓陸。”

“你好像沒有聽清我的問題。”他喉嚨裡沙啞,剛硬,“我是你哥嗎?”

如果她抬頭,定能見到那雙冰眸裡破出冰層熠熠的光。

蔓蔓是被他再這麼問給惱到了,有點氣衝地說:“我知道,你是我哥。可我現在不是妥協了嗎?我都願意姓陸了!你究竟要我怎麼樣?”

迎面,忽然是一巴,掃過她的臉。

這巴,是沿著她低著的頭掃過去的,剛好掃在她腦勺和額角上。她眼前一陣暈眩,驟然在分不清東西南北時,卻也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人影。

月兒眼一瞬間閃過他高大的影子,他冷冰但卻在發抖的唇,以及揮打完指尖每一寸在發顫的指頭。

同樣的,站在兩側的陳孝義和高大帥,看到君爺突然走出來舉起掌心時都驚呆了。

“君爺?”因為這事太過出人意料,高大帥都只是壓著喉嚨裡的驚叫,手腳僵硬。

陳孝義反倒反應比他快一些,攔住在君爺面前:“陸科!”

君爺沒有再舉起手,冰冷的臉根本看不出他剛剛打了她,只有那稍微起過波瀾的冰眸或許能透露些痕跡。他看著她低垂下去的頭和捂著額角的手,自己剛打了她一巴的手抓成了拳頭,聲音緩緩的,沉重地吐出來:“你知道嗎?我身邊的人都知道,我從小看著歡兒長到大,歡兒無論做錯什麼事,我打都沒有打過他。但是我打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她偏著的頭,像是在看著地上,若成了石刻的雕像似的,沒有動。

“不是你沒有歡兒重要。是你在我心裡面,比歡兒比爸媽都重要!”

她周身像是被他這話刺到,哆嗦了下。

他堅毅的步子轉了回去,走上車,踢了下前面的駕座,吼道:“開車!”

所有人看著這突然的變故,都不知如何是好。束手無策的陳孝義,剛想掉過頭問詢姚爺的意見時,卻見姚爺早已靜靜地上了另一輛車,走了。

這回君爺打人,姚爺連阻止的意向都沒有。

在陳孝義看來,這是沒法想象的情景。因為任誰都知道,兩爺是那麼寵她疼她,平常連罵她一句都捨不得。

兩輛車前後開走了。高大帥急急忙忙調來另一輛車。陳孝義從口袋裡摸出條手帕,伸到蔓蔓面前,張了張唇,不知道怎麼安慰。應說,他現在腦子都亂成了一團。屆時和蔣大少怎麼說這事都成問題。

高大帥倒車過來,開啟車門,叫她:“蔓蔓,先上車吧。你哥只是一時生氣。你哥脾氣是那樣子的,你別放在心上。他打了你,比他自己打他自己更難受呢。”

這她都知道。從他最後說的那句話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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