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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女人表現出來的花痴,大眼睛裡那處秋水粼粼,是在波漾著異樣的情愫。
他心裡都疑惑了:這孩子是怎麼了?這樣看著他?
“睡,睡了,都,都皺眉頭。”蚊子似的音量,在此刻密閉靜謐的環境裡,咬字格外清楚。
一字不漏的話,灌入他耳朵裡,姚爺忒感覺——臊。
這孩子究竟在說什麼?
批評他睡顏?
小不點是異類,異類!姚爺在心裡頭忍,忍受這是個孩子,雖然已經二十六七。
“不,不會,是病了吧?”說罷,擔憂的小手伸長,像是要觸控他皺緊的峨眉。
只覺眼皮上一陣輕風掠過後,那手並沒有落在他額頭上。
心頭,驀地湧出一個歎號:可惜!
惋惜之後,姚爺自個兒額了聲:他是怎麼了,竟然想讓這小不點摸自己?
怯生的小手終於因某種原因縮水,擔憂的音量卻沒有降低,是說:“是,皺,皺眉,是因為,蓋,蓋的太少,要著涼嗎?”
他身上披的是件單薄的秋衣。這是由於室內溫度不低。他血氣方剛,不是特別畏寒的老人小孩,只是睡個午覺打個盹,不需蓋被。只是這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人家小不點根本不把他當強壯的漢子,是把他當做了危重病人需要照顧。
很快他全身上下身上驟然覆上了重物般一沉,不知道她是從哪裡抱來了張被子,將他從手到腳,猶如蠶繭似的裹起來,四角掖的實實在在。悶熱的被子,使得他全身毛孔都透不出氣來了。
額頭猛爆出幾條粗線,姚爺深信自己腦袋上粗線能有多黑就有多黑。
他怎麼都不相信,自己竟像是她眼裡弱不禁風的老人小孩!
這孩子,又該遭他訓了!
人家小不點卻認為自己是幹了件豐功偉績,給他蓋好棉被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這,這樣睡,不會著涼。下午,下午首長要工作,要,要救人。”
一句話,讓他要爆氣的精神迅疾蔫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人家小不點是好心。他若是罵人家變成壞心。
好心關心他。
說起來,有多少女人真正關心過他呢?除去家人和朋友。
每個女人只注意他光鮮的外表,只以為他是鐵打的王子。實際上他是男人也是人,他要的,和所有男同胞一樣,只是關心。
眉頭,不經意間舒展開來,只是他自己沒法親眼看見。
大眼睛微眨兩下,含著他沒能睜眼看見的笑意,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這孩子的腳步聲略有偵察兵的素質,等到室內恢復平靜,掀開被子頭迅速坐了起來。手,摸到自己身上蓋的那張被子,竟是一條老人專用的厚被。額頭的黑線立馬再粗了幾分。同時心頭洋溢的暖意,卻也因著被子的厚度濃了十分。
心口是種難以形容的感覺。這孩子,本該是由他擔心她,結果現在變成是她先擔心起他。
不足以好孩子來形容這孩子了。
複雜的妖瞳,是在回想,想象她剛進來對著他瞧的樣子。
護士站,看到沈佳音回來的幾個人,想問,卻不大敢問。瞧沈佳音的模樣,讓人感覺忒詭異。怎麼說,如果是挨領導罵了,至少臉上應該很臭,或是哭鼻子,抱怨委屈。這孩子是一臉平靜,眉眼角邊,甚至微微嗪了絲笑意。
難道說,沒有被罵?
幾個人心裡打鼓:感覺這孩子太特別了,特別到讓誰都忍不住好奇。
“沈佳音?你剛去那間三號更衣室了嗎?”有人終於問出了口。
看似單純的大眼睛眨了眨,誰都看不出她內心在想什麼,只聽她略為結巴的聲音說:“去,去了。”
“然後呢?”問的人可真是夠急的。
“沒,沒事,把髒衣服,拿出來了。”
門應該沒鎖,所以她才能把衣服拿出來。可是,她沒有被領導罵?問的人繼續追問:“你進去時裡面沒有人嗎?”
“沒。”
聽到她這答案的幾個人,一方面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居然有人出來時忘了鎖門,平常那房間沒人時都會鎖起來的,一方面是認為這孩子運氣忒好了些,這樣都遇不到領導。
“我,我出來時,鎖,鎖門了。”沈佳音認真地說,像是為所有人解除了後顧之憂。
或許在她單純的腦袋裡面,給忘了鎖門睡覺的領導打掩護,是她這個兵該盡的義務。
如果姚爺聽到這話,肯定要吐血。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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