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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畢竟是學國畫和書法出身的,給許多大畫家大書法家做過裝裱,專業性質與陸司令這種業餘,一較分明。倒不是說她嫌棄自己父親是業餘人士寫的不好,而是,中國書畫講求神,不然不會有修生養性一說,筆畫之間,可透露筆者當時的精神境界。
字型多好看,寫的多較真,在她專業的目光來看,是什麼樣的神筆,都瞞不過她的法眼,陸司令同樣不例外。
“說吧。”見著女兒沉靜嫻雅,望著字幅垂眸不語,陸司令濃眉一聳,敞開一副寬容的任君評價的姿態。
蔓蔓在心裡吐口氣,倒不是怕自己說的話惹老父親不高興,只是,眉兒再輕輕一攏,緩緩吐出:“短短几行字,卻可見費勁其心血,力圖工整與專心,是欲心無旁騖。然而,筆末過於用力,顯得拖曳,痕跡明顯,執拗過頭,讓整幅字,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聽完女兒這兩句話,陸司令是真真的一怔,心中緊接讚歎:人家都說他這女兒靈性十足,天賦不一般,今才發覺自己女兒的確是獨具慧眼的人,幾乎什麼都瞞不過。
“爸。”蔓蔓稍抬起眼,看著父親兩鬢一點蒼白的發跡,輕聲說,“你是還在想著馬順和的事嗎?”
聽聞她這話,陸司令又是一愣,繼而擱了手上毛筆,皺著眉,卻是臉上笑容依舊,不過是些僵硬:“是啊,馬順和,馬順和——”重複念著這個名字兩次,濃眉緊皺,似乎眼前浮現的是馬順和那張滿口塞著白飯的臉,一時內心的糾結與憂愁,旁邊的人都能見得清清楚楚:“囡囡,爸對不起你。”
“爸,你這是說什麼呢?”蔓蔓揚眉嗔怨,露出些小女兒的嬌態,似是十分不滿陸司令這副愧疚的模樣,說,“馬順和這人,是我和哥,也看不出來。讓爺爺來看,爺爺肯定都是看不出來的。況且,他不過同樣是遭人矇騙,推了我又拉我回來,不算罪大惡極,是個可憐人罷了。”
女兒這話是不是故意安慰她都好,但可以看出自己兒女都是一片體恤天下百姓的仁慈心腸。這點倒是極大地撫慰了陸司令的心。
陸家是身負國家社稷命運的人家,教養兒女,當然不是一昧寵溺,對其要求,比起一般人,都要高。兒女是否有能力,能承繼國家重擔,這是一回事。對陸家來說,至少,兒女的品德,才是最最重要的。
濃眉再是一攏一聚,呈疊疊山巒,堅定不移:“再怎樣的可憐,錯了,即是錯了,不能饒恕。我當他是再好的友人親人,都不可能讓他逃脫法律的制裁。你和你哥是顧忌我的情感,其實不需。囡囡,爸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本想安慰父親,結果被父親反過來有理有條地教育了一番。蔓蔓真心慚愧。
面對陸司令最後那句肺腑之言以及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蔓蔓的臉紅了一半。
陸司令在顯神威:到底他是他們的父親,他沒有理由會讓子女犧牲來罩著他。
“爸,我知道了。”小女兒輕聲囁嚅。
陸司令看著她這羞澀的扭捏,驀地,哈哈兩聲大笑:“不過,你眼睛是很銳利,連我什麼心思,都能由我寫的字看的一清二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父親這話是在誇讚她嗎?
蔓蔓微微地抿下唇。
女兒是從容淡定的沉靜人。
陸司令突然用力一點頭,說:“走,出去吃飯吧。你哥不回來,我們可以吃多一點。”
對父親這話,蔓蔓扁嘴:“哥他是,整人高興的時候吃的最多。”
誰說是知子莫若父,陸司令聽到女兒這話是眉毛一揚:看來應該是知子莫若女。
……
君爺拎著裝有弟弟衣服的一個行李袋,走進妹妹業務擴充套件新開的飯館,前面,他弟弟已是看見他,起來向他招手:哥——
走過去時,看見了一個靠窗的小方桌,已是坐了三個人。除了自己妹婿,還有莫文洋。
“君爺,坐。”莫文洋見君爺的目光掠過來,趕緊起身打招呼。
君爺將行李袋扔給弟弟後,隨意坐下,向莫文洋一擺手,問:“你怎麼回來了?”
據他所知,這軍事演習,都沒有結束。
莫文洋生怕被君爺當逃兵看,著急地解釋:“被先叫回來的,說是幫忙運輸一些東西到大學。”
這不,和蔣大少及陸歡都碰上了。
具體莫文洋是因什麼緣故運送的是什麼貴重的物資,君爺自然不會問仔細,卻是眉梢一揚,見坐對面的妹婿一直笑呵呵的,看來是喜事登門。
“有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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