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不過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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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練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這自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不過，也有不合時宜的地方。

現下她與張良還未成親，雖然她自己不在乎，但是衛窈心裡一直很不舒服，導致這段時間看張良的眼光一直很不善。

還有一點，赤練與群蛇為伴，專攻煉毒，身體已然受到了不可挽回的影響，她自己可能不是很清楚，但衛窈與端木蓉這類醫者，自然是知道其中利害的。

在赤練的身體沒有調養好之前，她懷孕生子，極為的兇險。

是以，當衛窈發現赤練有身孕後，與端木蓉一同為她診了脈，二人的面色都很是不好。

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是衛窈端木蓉，還是紫女弄玉，都是建議落胎的，等到她將身體調養好了，再生子也不遲。

而且，這裡有鏡湖醫仙端木蓉，有繼承了荀子醫術的衛窈，還有儒家那邊的顏路荀子，都能夠給予幫助，一定能夠幫赤練調理好，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但是，赤練不願意。

就算知道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生子是如何的兇險，她也還是不願意。

然後，就發生了張良被暴打的一幕了。

“已經兩個月了。”

衛窈淺淺嘆息，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面，“要儘快做決定，若是等到月份大了，便不能落胎了。”

知道坐在自己懷裡的少女心裡不舒服，衛莊將人攏了攏，捏了點心喂她，聲音平靜，“讓她安穩的生下來，有幾成把握？”

提起這個，衛窈便是又一陣嘆息，“我也想有小侄子啊，我和蓉姐姐都想保住這個孩子，可是……”

“三成不到。”

端木蓉停止了手中整理草藥的動作，聲音清凌凌的，繼續衛窈糾結的話語，“她長期煉毒，蛇又喜陰，早已經對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她自己感覺不到，是因為已經習慣了，但是，不代表孩子會習慣。”

“若是集我與小窈之力，全力為她調理一直到臨盆，也只有不到三成的把握。到時候……很可能兩個都保不住。”

“她不會同意落胎的。”

紫女淺淺嘆息，看向另一個方向，“窈兒，你知道的，就算我們都想著讓她落胎，她也不會同意的。”

赤練固執，她們是知道的，而且，這個孩子，是她與張良的第一個孩子，她不願意捨棄掉。

再者……

江湖兇險，如今亂世，可以說，大家都是過得朝不保夕的生活，誰知道明天會遇到什麼生離死別，赤練從不會把希望寄託於虛無的未來。

“姐姐還未成親呢，張良就讓姐姐這般涉險，哼。”

說著，衛窈狠狠地咬了口點心，活像是要咬掉張良的腦袋。

顯然是怒火極重了，從衛窈認識張良開始，一直都是“子房哥哥”這般叫的，如今，變成連名帶姓的了。

紫女淺淺嘆息，皺起了眉，“也不知道子房能不能勸住她。”

雖然這般說著，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赤練是勸不住的。

揉了揉小姑娘柔軟的發，衛莊忽的看向一旁的端木蓉，“窈窈身體如何？”

拿草藥的手一頓，端木蓉有些茫然，“什麼？”

“窈窈此前重傷，亦傷了根本。”

說著，衛莊的手掌便是覆上少女的小腹，溫和了聲音，“若是她生子有兇險，那我們成親後，便不要孩子。”

盜蹠：“……”

【你少撒點狗糧會咋滴？能不能不要來折磨我這個單身狗？】

小腹上的掌心溫熱，衛窈耳垂紅透，錘了一下衛莊的胳膊，“提這個做什麼？”

“避免你涉險。”

衛莊說的很是一本正經，像極了平時處理流沙事務的模樣，“若是讓你涉險，不如讓我喝藥。”

聽懂了這話中的含義，端木蓉神色稍稍動容，倒是收斂了幾分清冷之氣。

這話說的確實在理的，夫妻之事本就是不可避免，但無論是避子湯還是落胎藥，對女子終究是有傷害的，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衛莊的意思是，若是衛窈的身體不適合有孕，哪怕是生子有一絲一毫的危險，那便直接讓他喝藥，斷絕有孕的可能。

反正，他這輩子，只可能有衛窈一個人，孩子什麼的，他不在乎。

“小窈此前應該是傷及了經脈根本，丹田有受損過的跡象，比尋常人要虛弱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