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無甚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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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柒的醫術起初源自自己的師叔竹瀝，後來接受過荀子的教導，雖然比不上鏡湖醫仙端木蓉那般絕世，卻也是不俗的。

給衛莊處理傷口，澄柒已經是極為習慣了，也練出了快速妥帖處理傷口的本事，是以，此次衛莊身上傷不少，她也是極快且小心的處理完了。

“好了。”

澄柒收回手，跑到視窗，輕輕躍出，藉著下方的水將手上的血洗淨，回到房間時，衛莊靠著冰冷的石壁，闔著雙眼，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現在受了重傷，想必是累了。

少女皺眉，在男子身側坐下，輕輕喚他，“哥哥，你先把衣服穿好啊。”

機關城以水為動力，這個房間也比較陰冷，若是直接這樣休息，衛莊又是重傷的狀態，估計會著涼，也不利於他恢復傷勢。

衛莊懶懶的掀了眼皮，稍稍直起身子，任由少女替自己穿好衣衫，末了，還伸手，將澄柒按在自己胸膛，展開外衣將其包進去。

順毛似得揉了揉少女的腦袋，衛莊的聲音透露出明顯的慵懶，“休息片刻。”

男子已經自顧自闔上雙眼，澄柒嘴角抽了抽，知道自己是掙不開他的，便時調整了一下位置，避開他身上的傷口，輕輕靠在他懷裡。

似是覺得這樣還不夠，衛莊又是去摸索到少女微涼的小手，不由分說塞入自己掌心，方緩和了氣息。

澄柒小聲的嘟囔了句什麼，也沒有拒絕，將自己往衛莊懷裡湊了湊，便是闔上雙眼。

當然，到底是沒有放鬆的。

這裡可是墨家機關城，不是流沙的地方。

二人只是小小的調息了片刻，便是準備離去了。

然而，離去之前，澄柒還是見到了自家和藹慈祥的掌門師兄。

“大師兄啊……”

澄柒眨了眨雙眼，笑的很是無辜，驚詫的面色倒像真的完全不知道逍遙子在這裡一樣，“好巧啊。”

逍遙子撫了撫鬍鬚，知道自家小師妹這性子也是被慣出來的，便是放棄了詢問她的想法，直接進入主題，“小柒，你可想好了？”

若是此時，澄柒選擇跟他走，那還是那個享譽江湖的道家澄柒，若是選擇跟衛莊走，便是選擇站在流沙那一邊，如此一來，她的名譽，勢必會受到影響，尤其是那些極為能說會道的墨家眾人。

從方才開始，他已經聽到不少議論他家小師妹的話了，那些墨家弟子本就是恨極了衛莊，對於幫助衛莊的澄柒，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不過，說實話，逍遙子真的覺得，墨家那群人，本事不大，倒是賊會說……

“當然了。”

澄柒點頭，晃了晃手，讓逍遙子看看自己被衛莊緊緊牽著的小手，笑的眉眼彎彎，“大師兄，我是道家弟子，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我無愧天地，無愧於心，其他人的評價，於我無甚干係。”

“而且，我早就答應過哥哥，要永遠和他在一起的。”

逍遙子挑了挑眉，目光定定的落在衛莊面上，帶著實質性的重量，沉默了半晌，方搖搖頭，淺淺嘆息，“小柒做的決定，我不會干涉。”

頓了頓，逍遙子對著衛莊拱了拱手，“小柒頑皮，不知分寸，身體不太好，還有些嬌氣，還望衛莊先生……多多看顧。”

緊了緊掌中小手，衛莊自然是真的聽懂了逍遙子話中之意，目光動了動，他同樣回了逍遙子一禮，“本應如此。”

逍遙子點了點頭，走上前去，揉了揉澄柒的腦袋，“去吧。”

澄柒乖巧應下，任由衛莊牽著，緩緩向著一個方向而去，與逍遙子要去的方向，截然相反。

有飛鳥經過草木上方，落下幾聲清鳴，澄柒眨了眨雙眼，回頭看過去，卻是隻看到了重重的樹影。

那仙風道骨的身影，已然不在視線中了。

衛莊忽的停下，“怎麼了？”

“沒什麼。”

澄柒搖搖頭，細微微微皺起，“我只是感覺，大師兄方才有點奇怪。”

那說話的語氣，就好像自己永遠離開道家不回去了似得，聽得她很是古怪。

衛莊呡唇，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將人攬過來，垂眸看她，“後悔嗎？”

少女茫然的眨了眨雙眼，“後悔什麼？”

“你今日選擇了我，以後，道家澄柒，便是沾上了汙點，燕丹說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