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盡頭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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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天明小朋友是躲不過被扎的命運的。

當他不得動彈的僵硬在樹下時，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還未等他哭喪一句，丹田處便是升起一股熱度，耳邊響起少女清清泠泠的嗓音，帶著明顯的嚴肅，“凝神，靜氣。”

又是幾根針紮在了他的手臂，依稀可聽到少羽來不及掩飾的驚呼。

衛窈立於樹下，指尖凝聚著青碧的內力緩緩書寫，一篇《秋水》完篇，便是驀地睜開雙眼，白皙的指尖連點天明身上幾處大穴，文字自天明發頂開始盤旋而下。

當銀針因著極大的衝擊而飛出時，天明晃了晃，緩緩倒下，被一旁同樣面色蒼白的衛窈穩穩地接住

少羽快速將天明扶過去，顏路伸手，將少女穩在了自己臂彎，以衣袖擦去她額前的薄汗，“如何？”

衛窈淺淺的舒了口氣，自袖中取出一塊玉佩，繫於天明腰間，“道家內功只能幫他疏導，至於掌握，需要靠他自己了。”

“這些，就算是我這個姑姑，給他的見面禮吧。”

聞言，少羽忽的抬眼，面色驚詫。

揉了揉兩小隻的腦袋，衛窈藉著顏路的扶持緩緩站起，微微一笑，“子房哥哥會與你們解釋。”

【編故事什麼的，還是讓張良來吧。】

【麻煩你了子房哥哥。】

【張良：我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團團爬到少女肩頭，以自己的腦袋蹭了蹭衛窈的面頰，軟軟的撒嬌。

“最近它吃的少了。”

示意少羽先將天明帶下去休息，顏路扶著少女坐到廊下，“用針也是收效甚微，約莫……”

顏路沒有繼續說下去，衛窈卻是明白了其中含義，她撓了撓團團的下巴，它便是乖巧的攤在了小案上，翻出了自己熱乎乎的肚皮，湊過去舔了舔衛窈的手指，示意她可以撓一撓。

“十多年了。”

衛窈淺淺嘆息，指尖輕輕撫了撫團團的肚皮，看著它舒舒服服的眯上眼，目光溫柔，“時間過得真快啊。”

當初衛莊將團團送給她時，還是一隻剛斷奶的幼貓，走路都不會，只知道在自己懷裡翻滾撒嬌。

而那時，她與衛莊的關係，算是疏離有之，溫和有之，算不上有多融洽，想來那時的少年應當也是知道，光憑自己在她這邊是討不到好的，便送了她團團。

十多年過去了，她與衛莊共同走過了劍影刀光，他曾為她撐起一片天，她也曾為他孤注一擲，他護著她一路向前，她也陪著他輾轉流離，直到如今，才能夠每天攜手走過大好風光。

而團團，亦是跟著流沙一同輾轉過，算是見證了流沙的搖搖欲墜與新生髮展，也見證了衛莊與衛窈的不離不棄。

“它這幾天沒有什麼精神，你一來，便興奮很多。”

顏路的聲音依舊是溫柔的，如同二人往常樹下研究《易經》時，他曾為她簪在鬢邊的花枝，“它很想念你。”

視線裡，團團還在賣力的撒嬌，衛窈清淺的笑，任由它去舔自己的指尖，“流沙如今據點臨海，風大了些，不過……”

敲了敲團團脖頸上掛著的鈴鐺，衛窈面上笑意加深了幾分，“我還是帶它一起吧，總歸……還是要團聚一下的。”

當初傲嬌的少年將小奶貓送給她，如今，在它生命將盡的一段時間，衛莊，衛窈，團團，還是要在一起的。

“團團想必會很高興。”

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麼，顏路遞過來一卷竹刻，“海邊風大，你是女孩子，要記得愛護自己。你本就是受過重傷，傷了根本，更要注意，海水不比其他，不能貪玩。”

顏路對《易經》的研究已然僅次於荀子，又是細心的，他寫出的藥方，衛窈自然是信任的。

比起伏念走嚴格老爹路線，顏路顯然走的是溫柔全能爹爹路線，絮絮叨叨的囑咐了衛窈很多生活上的事宜，大有將自己也打包讓少女帶走的架勢。

待到夕陽西斜，秋風颯颯而起之時，顏路方站起身，捻過少女發頂的落葉，“去吧。”

衛窈點頭，抱著懷裡用小斗篷裹著的團團，任由顏路揉了揉自己的發頂，方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