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步步為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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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竇初開總是會讓人輾轉反側的，自那日與嬴政互訴衷腸後，澄柒尚且有些恍惚。

其實，從很早的時候，她便是察覺到嬴政對自己抱著不一樣的心思，但是她一直很清醒，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接受囿於深宮的日子，便一直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只是，她倒是不曾想到，越是如此，自己卻陷得越深。

嬴政與她下棋的時候，素來不在乎輸贏，似乎一點都不在乎勝負。

直到那天，二人唇齒婆娑的間隙，男子附在她耳邊低低的笑，說“我贏了。”

她才恍然大悟，嬴政不是不在乎勝負，而是在等在最後的勝利，一點點的，贏得了她的深情。

他是指點江山的帝王，佈局對弈間，素來是勝之有道的，正如他此次一般。

這樣想起來，澄柒不免有些鬱悶，但也是很快消散了。

桌面被敲了敲，澄柒猛地回過神，身前有一片陰影，還有一張不怒自威的臉。

“大師兄？”

伏念微微頷首，瞥了一眼明顯心不在焉的少女，聲音微沉，“我方才與你說的，可記住了？”

“啊？”

澄柒茫然，眨了眨雙眼，“師兄方才說了什麼？”

伏念：“……”

他說這麼久，這位姑娘，根本就沒有聽！

少女手邊散亂著一些竹刻，伏念身為儒家掌門，自然是做不出隨意翻閱的動作來，只得壓下心頭的好奇，凝聲開口，“在想什麼？”

“在想一個人。”

少女雙手託著下巴，雙眸笑成了溫柔的月牙，“我思慕他。”

伏念：“……”

伏念素來遵守禮法，對於男女之情並沒有什麼特定的追求，他見過的人中，還從未有這般大膽將情義直白的說出口的。

不過，聯想到這位小祖宗的性子，伏念便是覺得見怪不怪了。

再度敲了敲桌面，讓少女清醒一點，伏念再度開口，“此番你與子房外出，要注意安全，還有，莫要參與不必要的事情。”

眼下墨家一事算是人盡皆知，伏念自然不願意儒家與之有過多的牽扯，但是他知道，張良又是個閒不住的，又有家國仇恨在身，他確定以及肯定，此次張良出去，是定然要整出點事的。

現在，他只希望，眼前這位小祖宗，不要跟著張良胡鬧，他就謝天謝地了。

“放心吧，我絕不胡鬧。”

澄柒當即乖巧點頭，生怕眼前的男子鬱悶到自閉，“我只是去找我哥哥，並沒有打算參與其他事。”

伏念嘴角抽了抽，心道你哥哥就是那江湖上人人避而遠之的衛莊，估計也只有這位少女才會覺得她家哥哥很溫柔。

“你……”

看著眼前笑的乖巧的小姑娘，伏念只覺得今天來囑咐澄柒要安分聽話就是個錯誤，眼皮跳個不停，便是深深的吸了口氣，果斷站起身，拂袖離去。

“隨你吧。”

反正，不管這個小姑娘怎麼鬧騰，就算把天捅個窟窿，也會有人誇她做得好，幫她善後。

她有道家做後盾，流沙那位又是無限縱容她的，更何況儒家這裡還有個對她有求必應的顏路，加上她本身劍術奇絕，應當不用太過擔心。

伏念覺得，現在應該擔心的，是他自己才對！

再這麼思慮深重下去，他都要愁禿了！

鬱悶自閉的伏念很快消失在視線中，澄柒茫然的歪了歪腦袋，指尖撓了撓團團的下巴，“看來，大師兄今日心情不是很好啊。”

團團軟軟的“喵”了一聲，舒舒服服的眯了眯眼，窩在溫暖舒適的小窩裡，蓬鬆的尾巴因為愉悅而悠閒的晃著。

說是二人共同外出，不過是澄柒與張良順路，只是，看著眼前這一圈陌生的人，澄柒挑了挑細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身側的青衫男子，“子房哥哥，說好的帶我去找我哥哥的呢？”

張良溫潤的笑，心底估計也是有些心虛，“小柒，還未見到，無需太過著急。”

“所以，你就讓我見他？”

澄柒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纖細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浮清的劍柄，“當初我哥哥一劍沒有解決他，你想讓我再來補一劍？”

張良急忙去捂少女說個不停的小嘴，卻還是晚了一步，讓這位小祖宗說了出來。

“這位……姑娘。”

燕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