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也曾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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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領命。”
待章邯離開了，衛窈這才將視線落在嬴政面上。
他消瘦了不少，也明顯憔悴了不少，鬢角已經染上了銀霜，衛窈此時突然發現，嬴政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月下微笑的白衣少年了。
在衛窈心中，嬴政一直是意氣風發的形象，哪怕當年被追殺到絕境，他眸底的光都不曾黯淡過，鋒利的眉眼足夠讓衛窈窺見他日後的風華。
可是，衛窈此時才忽的明白，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他不是神，他也有七情六慾，他也會老去，但是，自從握上了天子之劍，他似乎就收斂了所有的情感和脆弱，宛若一個神明。
注意到他緊皺的劍眉，衛窈伸手過去，輕輕將其揉開。
這時，嬴政的手指忽的動了一下，衛窈心中一鬆，低低的喚他，“阿政？”
男子並未作答。
衛窈嘆息一聲，將他的手塞回被窩，想了想，又是去盛了杯溫熱的茶水過來，拿了小勺子喂他。
估摸了一下時間，衛窈便又是餵了他一枚養心丹。
時間一點一點的逝去，噹一聲烏鴉的鳴叫傳入耳中，衛窈方緩緩的勾起唇角，握上浮清的劍柄，掖了掖嬴政的被角，又是替他將皺起的眉撫平，方滿意的笑了笑。
嬴政覺得自己在黑暗中行走，手中天問發出陣陣清鳴，寒風蕭瑟而過，掀起他玄色的披風，他感覺到了明顯的寒意。
按理說，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他來時孤身一人，歸路上也是孑然一身，他從未奢望過什麼，也不想去奢望。
但是……
嬴政皺眉，覺得有些古怪。
心裡總有個聲音告訴他，他不是這樣的。
他本不該是這樣的。
他也曾在春日裡為佳人舞劍折花，也曾在冬日裡攬著她踏雪尋梅，也曾在月下為她撫琴，也曾……在一片凌霄下，於她柔軟的唇瓣落下一吻。
她是……無邪。
他不是沒有七情六慾，他也不是生來就斷情絕愛，他更不是天生的狠厲無情。
他……也曾是她的白衣少年，只屬於他的白衣少年。
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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