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再度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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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窈大小姐最近心情很好，農家眾人每天都能聽到小姑娘輕靈的笑，無憂無慮，似是沒有被這亂世的塵埃所侵擾，乾淨純粹的似是一滴凝露。

當然，衛莊的心情就不是很好了，畢竟，這幾天他家窈窈大部分關注都給了白亦非。

衛窈與她舅舅的重逢，自然是值得開心的，就連素來板著臉的英布都稍稍緩和了面色。

“看樣子，窈兒答應與你在一起了？”

面對著男人明顯的調笑，衛莊面色不變，穩穩地端著流沙之主的架子，“自然。”

聞言，白亦非倒是沒有什麼不悅，只移開視線，看向窗外的繁花，緩緩開口，“當初，你選擇了先救紅蓮公主，明知道窈兒在我手上，卻是沒有選擇與我動手，甚至沒有問一句她的情況，更是沒有說一句認可維護她的話，無情的就像你的劍。”

“窈兒當時哭了。”

衛莊倏地抬眼，直直的看向對面的男人，白亦非不閃不避，直直的迎上衛莊暗沉的目光，唇角勾起，嘲諷的笑，“衛莊，當初你讓我很失望，窈兒也很失望。”

注意到白髮男人不斷收緊的手掌，白亦非面上的嘲諷更甚，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更是加重了語氣，“窈兒哭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但是眼淚把臉上的血都沖掉了。”

“你知道，窈兒說什麼嗎？”

指尖嵌入了手掌，痛楚讓衛莊更為清醒了些，深深的吸了口氣，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什麼？”

白亦非冷笑，握起玉質的精緻茶盞，放於眼前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她親手摔了一塊玉佩，和我說‘你們贏了’。”

說著，男子手上一鬆，茶盞便是直直的落在木質的地板上，在清脆聲中化作了碎片，“她摔的很用力，那塊玉的碎片我之後嘗試著找人去修補過，但是已經不可能修補好了。”

“衛莊，只是一句簡單的話，真的那麼難說出口？”

若是當初的衛莊能夠去主動出擊救衛窈，哪怕是肯定她對他的重要性，衛窈都不會那般決然。

衛窈雖然清醒，雖然知道衛莊定然會嘴硬，雖然意識到蠱蟲已經入體，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脾氣，回到紫蘭軒後，也沒有向衛莊發脾氣。

但是，這並不代表，衛窈當初真的是毫無芥蒂的。

那一次，算是衛莊對衛窈的第二次拋棄。

沒有人知道衛窈當初心底有多失望，有多心涼，有多……傷心。

“看樣子，窈兒是沒有向你提起過這件事了。”

白亦非依舊是嘲諷的笑，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袂，“我不知道你對窈兒是不是真心，但是我知道，鬼谷傳人很危險。”

漫不經心的移開視線，白亦非刻意放緩了聲音，語氣冷凝，“所以，我不同意你們的親事。”

說罷，也不管衛莊陰沉的面色，白亦非便是自顧自離去了。

少女的笑聲由遠及近，而後，便是被關門聲隔斷，西斜的夕陽將金光投入窗內，斑駁光影下，衛莊緩緩鬆開了手掌，掌心血跡暈染一片。

獨自沉默良久，衛莊方站起，看向窗外正在和白亦非玩舉高高的少女，視線裡小姑娘的笑意在繁花下極為璀璨，讓他也不由得細微勾唇。

當年面對主動挑釁的白亦非，衛莊確實是不屑於承認自己的心意的，故而說出了冰冷無情的話。

他記得，當初的白亦非突然歸劍入鞘，對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眸間似是淬了極致的寒冰。

他起初並不明白這是何意。

當傷痕累累的衛窈在紫蘭軒醒來，確實是沒有給衛莊好臉色的，任憑他怎麼哄都沒有用，那些經過他前段時間努力而出現的光亮，也是徹底的熄滅了。

但等她與嬴政蓋聶一同回來後，衛窈還是那個軟萌可人的姑娘，會對他微笑，對他撒嬌，要他抱抱，再也沒有提起那件事。

衛莊理所當然的將之歸結為她體內蠱蟲的原因，他知道，自家窈窈定然是瞭解自己的，也是能夠看到他的心意的，加上為了避免讓衛窈不開心，便也沒有再提起那件事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衛莊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他的窈窈，就在他的不遠處，見證了他的拋棄。

衛窈素來嬌氣，他是知道的，一直被寵愛的她，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