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深宮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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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白亦非時，是過了上元后的一天清晨，當時容窈正在練劍，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便是收了劍式。

男子依舊是一身血紅衣袍，在少女身前站定，將其細細打量了一遍，方移開視線，“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你注意安全。”

容窈“嗯”了一聲算是應答，狀似不經意間問他，“何事？”

白亦非在石桌前坐下來，為自己倒了杯熱茶，“魏軍來犯，王上命我前去。”

“魏軍……魏武卒。”

容窈緊了緊手掌，看了一眼雲淡風輕的白亦非，心頭微沉，“小心。”

“我明白。”

許是少女這難得的關心很是突然，白亦非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語氣稍稍溫和，“若是遇到緊急情況，便拿出我給你的玉，會有人幫助你。”

容窈微微蹙起眉心，總感覺白亦非今天很是古怪，卻又是說不上來哪裡古怪，心頭的不安沉重了幾分。

白亦非飲完一杯茶，便是徑自離去了，微熙的日光灑在他血紅的衣袍上，宛若殘豔的鮮血。

容窈忽的指尖一顫，茶盞翻在石桌上，滾燙的茶水潑在手背，有些刺痛。

送走了白亦非，容窈在下午迎來了第二位客人。

眼前的男子也算是器宇軒昂，一身矜貴的衣袍配上腰間的玉佩，為其增添了幾分氣勢，只是他那看著自己的精明目光就讓容窈本能的不喜。

容窈撓了撓團團的肚皮，漫不經心的微微俯身，“不知四哥哥前來，所為何事？”

韓宇毫不見外的坐下來，絲毫不介意少女的疏離，“來看看容窈妹妹，住的可還習慣。”

容窈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還是換上了乖巧的模樣，聲音軟軟的，似是一個真的無憂無慮的小公主，“有勞四哥哥關心，窈兒住的挺好的。”

韓宇的表情似乎有那麼片刻的皸裂，但還是迅速恢復過來，手指敲了敲桌面，提起自己來的主要目的，“容窈妹妹似乎完全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嗯？”

容窈抱著團團，無聊的晃了晃腿，“有什麼可擔心的？”

韓非慢條斯理的飲了口熱茶，意味深長的一笑，“近來戰事頻繁，秦國日益強大，魏國虎視眈眈，趙國早有野心，韓國本就勢弱。”

頓了頓，韓宇看向眼前一派懶散的少女，勾了勾唇角，“前幾日，父王還與我討論過聯姻事宜。”

容窈忽的皺緊了眉，犀利的目光直指韓宇的眼底，語氣冰冷，“你想說什麼？”

“窈兒妹妹。”

韓宇輕笑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盞，自袖中取出一個小瓶，推到少女面前，“我們合作如何？”

容窈呡唇，手掌收緊到極致復又鬆開，掌心都被掐出了指痕，呼吸微緊。

韓宇也不著急，慢條斯理的飲茶，似乎毫不擔心。

沉默半晌，容窈伸手，將團團推到一旁讓它先自己玩一會兒，轉而抬眼，直直的看著一副瞭然於胸模樣的韓宇。

“你說。”

韓宇沒有待多久便離開了，許是達成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錯，稍稍舒展了緊皺的眉頭。

容窈不輕不重的冷哼一聲，對著團團招了招手，雪白的糰子乖巧的撲進少女懷裡，許是察覺到主人的情緒不是很好，它也沒有胡鬧，只輕輕蹭了蹭容窈的手背，翻出自己溫熱的肚皮讓自家主人撓一撓。

容窈呡唇，懶懶的坐到廊下的小榻上，指尖是團團柔軟的絨毛，黃昏時分徐緩的風吹來，耳邊響起團團脖頸間鈴鐺的聲音，讓她不由得眯了眯眼。

韓王希望用自己來對抗姬無夜，幫助他穩固自己的王位，自然不會放自己離開韓國，而他此時提出聯姻，物件只能是……紅蓮。

紅蓮雖是公主，但絕對不是那種安於深宮命運的人，她已然有了自己的嚮往與心悅之人，若是讓她去聯姻，那便只有一種可能———玉石俱焚。

這般想著，容窈的細眉便是皺的更緊了幾分，莫名覺得這風吹在身上有些冷了。

此時的雪還未化盡，日光灑在其上，折射出耀眼的光亮，容窈眯了眯眼，忽的打了個寒顫。

“天涼，公主注意身體。”

白朮上前，為容窈蓋了條毛毯，掖了掖，“可需奴婢搬一個火盆過來？”

“無需了。”

容窈甩了甩腦袋，方才迷濛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