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頷首後,才敢說話,將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集結時,我們並沒有遲到,但朱銀鑼刻意刁難,動手毆打我與許七安。

“抄家時,他強行把我們三人留在前廳不準進內院,官大一級壓死人,我等只有照做。直到後院傳來女眷們的哭喊聲,許七安再也忍不住,衝了過來。他喝退了其餘銅鑼,卻對朱銀鑼無可奈何。”

“朱銀鑼知法犯法,非但不收斂,反而將女眷拖到院中,打算當眾凌辱,以此來逼迫許七安出手。”

朱陽眯了眯眼,臉色鐵青,寒芒在眼底一閃而過,對宋廷風威脅道。

“構陷上司,同樣是死罪。”

宋廷風咬了咬牙,既然已經得罪了朱陽,他也無需猶豫遲疑,連忙大聲道。

“魏公明鑑,此事在場銅鑼有目共睹。”

同樣一件事,差不多的說法,但其實是兩個概念。那位銀鑼的稟告中,凸顯出許七安抓住朱銀鑼的錯漏,痛下殺手,以報私仇。

而宋廷風的核心是,銀鑼惡意挑釁,處處刁難,許七安忍讓許久,終於看不慣銀鑼的罪行,怒而出手,伸張正義。

魏淵看向其餘幾位銅鑼,幾位銅鑼低著頭,不敢說話,神仙打架,他們兩邊都得罪不起。

魏淵神色溫和,並未表態,好似沒有任何的偏向,聲音柔和的的說道。

“實話實說,我保你們無事。”

一顆定心丸下來,銅鑼們相視一眼,終於敢於說出真相,低聲稟報道。

“許七安三人,的確沒有遲到。”

“宋廷風所言如實,朱銀鑼確實將女眷拖到院中,欲當著我等的面凌辱,言語中對許七安多有挑釁。”

這便是打更人多隊結構的好處,若銅鑼們都是金鑼朱陽手下,說辭會變得千篇一律,將矛頭指向許七安。

朱陽冷哼一聲,在魏淵的面前,他也不敢放肆,只是依舊堅持到底,要求嚴懲許七安。

“即便如此,也該由衙門來處理,不該由他一個小小的銅鑼出手斬殺。”

朱陽巧妙的轉移了矛盾,這件事不管真正原因是什麼,許七安差點斬殺上級,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兒子固然犯了錯,但什麼時候輪到小小銅鑼來處罰?況且,凌辱犯官女眷這種錯誤並不嚴重,輕則罰俸,重則禁閉降職,最嚴重的也只是革職。”

這件事情鬧的這麼大,打更人衙門裡所有人都在觀望,朱陽不信魏淵會偏私一個銅鑼,即使許七安曾被兩位金鑼看重。

就在此時,一位銀鑼走了進來,躬身行禮,神色凝重對魏淵說道。

“魏公,刑部來人了,說是捉拿嫌犯!”

魏淵聞言一愣,打更人衙門和刑部各司其職,從未出現過刑部來打更人衙門抓人的情況。

“他們拿誰?”

銀鑼抬頭瞥了一眼朱陽,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下,說道。

“說是要捉拿朱成鑄銀鑼!”

朱陽聞言大怒,鬚髮倒立,眼眸圓睜,怒聲喝道。

“放屁,我兒子如今重傷,命懸一線,怎麼會成為刑部犯人?”

魏淵臉上也露出幾分異樣和古怪,眼神深邃,有些不解,對其說道。

“先讓刑部的人進來吧,我倒要聽聽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僅魏淵,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不解疑惑,朱成鑄明明在抄家,被許七安重傷,命懸一線,怎麼突然又成為了刑部犯人。

許子聖帶著兩位刑部的衙役,負手前行,走到浩氣樓前,邁過高高的門檻,進入一樓大廳,承重柱上掛著兩句詩:願以深心奉剎塵,不為自身求利益。

許子聖停下了腳步,仔細打量著這兩句話,微微頷首,這才在打更人的引導下,向著第七層而去。

“下官許子聖,見過魏公!”

許子聖如今已經官升一級,成為了四品刑部侍郎,也算是刑部有名有姓的存在。

這是許子聖第一次和魏淵打交道,對方不論是官職地位,還是資歷功績,都要遠勝於許子聖,畢竟二十年前,這位宦官就已經是山海戰役的三軍主帥,是武安侯許世軍的老上司,許子聖也算是魏淵的後輩。

“許大人客氣了!”

“不知刑部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魏淵對許子聖態度還算和善,甚至帶著幾分欣賞,畢竟魏淵和許世軍乃是故交,許子聖是他的後輩。

“下官此次前來,是為了捉拿犯人朱成鑄,有人狀告他以官身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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