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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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她不醒，小宮女還餘有一絲嬰兒肥的臉上猶豫了片刻，伸手推了推：“秋暖姐姐，快到時間了，今日是你第一次去乾清宮當值，莫要去晚了。”

好似百靈鳥在耳邊不聽的吟唱，聲音雖悅耳，卻也惹的人煩躁，秋暖此時頭昏昏沉沉，腦中像是被根繩子繫住，無法思考。

時間如流水潺潺，一去不回頭，小姑娘急的一把拽掉薄被，跪坐在床上，繼續叨唸著：“秋暖姐姐，秋暖姐姐......”

如叫魂一般，塌上的人終是有了反應，

烏黑的睫毛輕輕顫了幾下，像御花園中，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眼皮如有千斤重，秋暖用了力才睜開來。

隨後，如秋水般的雙眸有片刻的怔愣，眼前的小姑娘一身宮裝，看著不過十三四歲，若是未猜錯，這衣服應當是清朝的，此時正歪著頭衝她笑，可愛極了。

那木黑色的門，灰色的被，小姑娘身上的衣，每一處都透漏出歷史的模樣，整個房間無一絲豔麗的顏色。

瞥到窗外，太陽還未完全落下，秋暖緊著的心才鬆了鬆，天未黑，應當不是見鬼了。

平靜的坐起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光滑細膩，彷彿那刀劃破脖子時的疼痛都是錯覺。

摸不清現在這似夢非夢般的情形，她這是小說照進現實，穿越了？

她抱著被子像是還未睡醒一般，面上顯得有些迷糊，冬雪眉眼彎彎笑成月牙：“秋暖姐姐，梁公公讓你今日卯時過去，你若再不快點，可就要遲了。”

想到剛才睡夢中好似聽到乾清宮三個字，攥著被子的手緊了緊，問道：“去哪裡？”

冬雪眨眨眼道：“去乾清宮當值啊！今日是你第一日去乾清宮當值，可萬不能遲了。”

這無劇本臺詞，秋暖也不敢隨意接話，聽話的坐在床沿，任由冬雪給她梳頭，直到頭皮上的一絲疼痛感傳來，她才有了一絲真實感，恍惚記起那聲口哨與調戲，試探的在心中喊了兩句：“是有系統嗎？系統，系統。”

毫無應答，眉頭輕皺，難道是記錯了？只是現在是什麼情況。

冬雪替她忙前忙後，像個殷勤的小蜜蜂，秋暖依言穿戴，心裡的慌張面上一絲也沒表現出來，別人都是穿成公主阿哥小姐的，她怎麼穿成了一個小宮女，宮女也就罷了，還不給她原主的記憶。

她沒在皇宮混過，清宮劇也沒看過幾部，規矩禮儀一概不懂，就要這樣去送人頭了嗎？

父母皆亡，她在世上唯一的牽掛是秋易，醫生說秋易醒了來，那應當就快好了，公司裡，錢思超幾人被警察帶走，她那助理是爸爸留下的，應當能撐一陣子，等秋易回來。

如此一想，秋暖心裡輕鬆了起來，只要秋易不是個活死人就行，要不然她可真不放心，就他那人，哪怕殘了，別人也欺負不了他。

屋內兩人相處融洽，咯吱一聲，房門被人推開，另進來兩個宮女，年歲比冬雪大上兩歲。

看到冬雪給秋暖梳頭拿衣的，陰陽怪氣道：“這是山雞飛上了枝頭，都開始支使人伺候了呢！可惜，哪怕從御膳房調到了乾清宮，也還是個宮女。”

“冬雪妹妹也是機靈，這趁著山雞還未飛，提前拍著馬屁，怕是想著日後也去乾清宮當值呢！”

冬雪委屈浮面，低著頭不言語，秋暖拉著她的手，衝著說話的人道：“山雞也比烏鴉好，吵吵鬧鬧的惹人煩，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她如此回，倒教那兩個年紀稍長的宮女愣了神，像是見了六月雪，是如此的不敢置信，側身互看了眼，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

另外一個宮女溫和道：“我們侍舍中有人調到乾清宮也是喜事一件，到時找一日大家都清閒些，給秋暖慶賀一番。”

脾氣不好的宮女：“慶賀也要有命才行，她這今日淋了雨，回來就說頭昏沉，別到時毛手毛腳的惹怒了皇上，沒命回來了。”

隨後雙眼一亮，對著秋暖提議道：“你既身體抱恙，不如向管事的說，晚一日去當值。”

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處處為秋暖找想，可惜她們的不懷好意，秋暖聽的明白。

身為宮女哪裡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若是今日拒絕了，輕則丟了到手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