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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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知道，在這個王宮裡，除了本王，沒有任何人能護得住你。”

楚瓊平聲道，“你怕我，卻又不得不依附於我。”

他說的緩慢且平緩，每一個字都精準地擊在了班施的心上。

班施心一橫，伏在了地上，聲音哀婉悽切：“求殿下開恩！”

“妾……不願成為任人輕賤的玩物，妾願意瓷從今以後侍候在殿下左右，只要殿下……能給妾一條活路。”

班施將頭埋在臂間，眼睛在無聲的黑暗裡清醒的睜著。

這是她大膽的試探，如此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任誰都能生出幾分綺迤的狎玩出來，自己說出這樣的請求也不過分。

她心裡想著這次能有幾成把握，也做好了第二次被拒絕的準備。但是頭頂始終沒有傳來男人的任何回應。

班施久久跪在地上，直到膝蓋傳來了熟悉的麻痺感，她有些撐不住了，心中的忐忑加劇了她的煎熬。

直到頭頂終於傳來淡淡的一道聲音，“起來吧。”

班施心中一釋，長長鬆了一口氣。

聲音是平靜的，聽不出喜怒的。

班施揉揉發麻的膝蓋，撐著地面緩緩直起了身，一隻手出現在了視線裡，她一愣，隨即將手緩緩搭在那隻手上，被他拉著站起了身。

大手在下一秒就不露痕跡地抽走了。

她站直了身子，輕輕咬了咬唇，小聲道，“多謝殿下。”

沒有等到任何的回應，班施在等待中悄悄抬起頭，大殿空曠寂靜，眼前哪裡還有楚瓊的身影。

楚瓊已經不知什麼時候離去了。

。

翌日。文思謙懶懶斜臥在軟塌上，一旁的優伶正在彈奏著樂曲。

“如今你風頭正盛，天子寢食難安，那我們就讓他安心待在皇宮裡，姑且睡個好覺吧。”

楚瓊坐在案几前目不斜視，認真地看著奏摺。

“這場鴻門宴，你到底作何打算？”

“既來之，則安之。”楚瓊放下奏摺，淡淡道。

文思謙沉吟道，“以前你當將軍，我做副將，我以為那個時候我們就頂天了，沒想到你又殺了蕭王取而代之，而我又成為了大將軍。”

“如今，倘若你再近一步……”

“住嘴。”楚瓊冷聲道。

文思謙噤了聲。

旁邊的優伶頓了一下，琴聲停了一秒。

楚瓊淡淡瞥了她一眼，“帶著你的人走。”

文思謙笑道，“你今日忙於政務多為煩悶，這本來就是帶給你解悶的。”

“這是我出宮巡查之時在路邊偶然撿的，見她可憐無依，便收在了身邊，此女名喚素珠，彈得一手好琵琶，我就不帶走了，你留著聽罷。”

說著，他別有深意地看了美貌的優伶一眼。

文思謙說完便走了，美貌的優伶懷裡抱著琵琶，不知所措地看著文思謙離去的身影，又怯怯抬頭看了楚瓊一眼，玉面微紅，不勝楚楚可憐，“殿下，奴……”

“退下吧。”

優伶從言語中聽出了默許的意思，她抱著琵琶跪在了地上，喜不自勝，柔聲道，“多謝殿下垂憐。”

。

班施在雲雀殿等待著那個男人的出現，但是一連三天，楚瓊都未現身。

她從頭到尾將那日的情景細細捋了一遍，揣摩著自己有沒有說錯什麼話，做出什麼不得體的表情舉止，思來想去，好像並沒有觸他的逆鱗。

楚瓊肯讓侍女照顧她，給她送藥，那就代表他並不想處置她，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自己現在都好好地活著。

班施蹙眉，開始不疾不徐地分析起這位威名赫赫的蕭王殿下來。周旋於朱岐身邊，她從一開始就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貌和風情，來獲得想要的東西。而現在物件換了個人，當然不能一概而論。

楚瓊這樣的人，長著一張眼裡揉不得沙子的臉，這樣的人應該是極恨受到欺騙和背叛的。她自詡面對他的時候還算真誠從容，但他是不是也這麼覺得，那就不一定了。

難，面對這樣的男人，其中分寸的拿捏，距離的遠近，每一分每一寸都是生死之間的考驗。

懷中的簪子隔的扎人，冰冷的簪子彷彿帶著什麼異樣的溫暖。班施從懷中取出簪子，放在手心端詳著一陣，將它緊緊抱在懷裡。

秀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