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考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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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壯漢嚇了一跳，連忙求饒，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想起自己剛才對賀英的奚落，心中一陣羞愧，自己說了那麼多大話，竟連這少年三招都擋不住。

校場旁看了整場比試的軍吏點了點頭，在賀英名後勾了個甲。

第二道考校是騎射，只不過賀英剛走到馬廄，就聽見身後一陣騷動嘈雜，新兵們朝著一個方向湧去，驚呼聲不斷。

“宣威軍的越騎來收人了！”

“真的假的？！”

遊牧民族士能盡彎弓，所以邊關最厲害的就是為了抵禦匈奴，訓練出來的騎兵，其中最精銳的便稱為越騎。

一時間，所有計程車兵都聚集在正門到校場的必經之路上，路旁人頭攢動，新兵們踮著腳，抻著腦袋，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緊緊地盯著校場大門，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我也想試試，要是我能被選上就好了。”

“誰不想被選上，那可是越騎！”

此起彼伏的話音將落，大門拉開，一行人騎著高頭大馬從外邊衝了進來，激起漫天揚塵，他們騎的是西北草場養出來的戰馬，馬骨高大，軀體彪悍肥壯，奔跑間，馬身甲都泛著冽冽冷光。

只見為首男子的紅盔纓隨寒風飄動，他單手抓住韁繩，馬兒雙蹄離地，生生被抑住了野性，嘶鳴之聲在軍營中久久迴盪。

看到這一幕，所有的新兵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單手拽住戰馬，這得要多大的力氣。

“周校尉。”

王校尉小跑到那人馬旁，躬身行禮，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只見那人微微頷首算是回禮。

“那領頭的是誰？這麼年輕的越騎校尉！”

“別看了，這種人，定是大戶人家從小訓練出的精騎，豈是你我出身能比的。”

士兵們交頭接耳，紛紛對那馬上人投去豔羨的目光，那人鼻樑高挺，嘴唇微有些薄，使得他看人多了幾分冷意。一身精練的鎖子甲，臂護上的虎紋反著光，這些都代表著此人在軍中的地位，別看這人年紀輕輕，卻是這群越騎的頭目。

男人筆挺地坐在馬上，氣質出眾，即使在一群越騎中，也會讓人一眼看到。

王校尉覷著馬上人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道：

“周校尉，我這早都挑好了幾人，都是騎射的好苗子，要不要先看一下。”

面對眾人的竊竊私語和目光，馬背上的人卻是一臉的冷漠，沒有絲毫的驚慌，銳利的目光從訓練場上的數千名新兵身上掃過，彷彿這種萬眾矚目的場景，他早已習以為常。

“就這些嗎？”

聽到這話，王校尉眼皮跳了下，一時有些拿不準這位年輕校尉的心思，他又看了眼馬上週銜亦眉頭越蹙越深，便明白這位越騎統領八成是第一眼沒看上這些新兵，可這越騎今年要是招不到人，是要影響他募兵功績的考評。

沒得辦法，王校尉只好拉著老臉，又覷了周銜亦一眼，拱著話道：

“反正周校尉您來都來了，不如給這些新兵個機會，先看看他們水平如何，您看怎樣？”

周銜亦再掃了王校尉一眼，看著他眼神裡小心地討好，抿了下唇，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王校尉心下鬆了口氣，不管這些新兵能不能選上，能給個機會也好，正要喚人上馬，突然聽到周銜亦冷聲道：

“既然要展示水平，就把靶子往後再移二十尺，上馬連射，三箭算中靶。”

這話一出聲，王校尉和那幾名士兵都怔了下，臉色一變，靶子離得越遠臂力要求越高，尋常人哪能射到那麼遠，更別提還要騎馬連射，這簡直是難上加難。

“這……”

王校尉轉過頭看向馬上的周銜亦，想替新兵再求個情，但見周銜亦面容冷冽，便知這話沒有通融的餘地了。

於是，被挑選出來的新兵們紛紛按照周銜亦剛提的要求射靶，只見新兵們策馬賓士在校場內，手忙腳亂地盡力射了一輪，一輪下來，箭靶附近歪七扭八落了一地的羽箭，而靶上空空如也，竟沒有一個人中靶。

又是一輪射靶，新兵們都是咬緊牙關，臉色漲得通紅，比上一輪拉弓策馬更加賣力。但最好的成績，也只是堪堪從靶子的邊緣掠過，這二十尺的距離，對他們來說，就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新兵的眼中滿是絕望，這要求也實在是太難了。

一時間，士兵們也頗有微詞，雖說越騎理應要求嚴格，但這要求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