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601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84部分,霜重葉更紅,絕對601,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原來,姚嫂走後,小斜眼帶著幾個小混混,又來尋釁滋事,李煌、白亮死死上住門不開,小斜眼一夥進不去,一邊不乾不淨滿嘴髒話叫罵,一勁兒朝院內扔碎石、磚塊,嚇得兩個孩子躲在個角角里不敢露頭,直到小斜眼一夥扔累了,哼著淫詞爛調,揚長而去。聽聽沒了動靜,才試試探探錯開門縫朝街上掃了眼,見已走了,才魂不守舍回到屋裡。
白亮比李煌小一歲,膽顫心驚地:“哥,一聽喊狗崽子就憋氣,我、我想去找爸媽。”
李煌豈有不想之理?社會的不公,使他過早成熟。打記事起,從沒享受到父慈母愛天倫之樂和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童年。以前,還能與哥哥相依為命,儘管哥哥也保護不了他。但有哥哥在身邊,總覺是個靠山,被人打了,哥哥替他擦傷,受人欺辱了,瞧著哥哥滿眼含淚,卻仍逗著讓他開心。如今,哥哥和白雲姐姐離他而去,遠走天涯,就象兩隻受驚小鹿,過早地承受著與他們年齡極不相稱重負,終日提心吊膽,嚇得連屋門都不敢邁出一步。聽到有人罵狗崽子,黑五類,開始還不懂這話含義,後來朦朧理解,心比刀剜火烤還難受。雖有伯母護著,偶見別家孩子在大人呵護下上公園,逛大街,撒嬌撒痴樣子,羨慕得只想大哭。他們沒有自己童年,剛懂人事,就與大人分離,睡覺都在凌辱與謾罵噩夢中。白亮一提,豈有不想之理?便動了心,姚伯母沒回來,說不定小斜眼一夥再打上門。不想,也不敢在這小屋久停,於是說:“亮亮,聽說就在彰州,咱們去。”
白亮天真地笑了,怕是長這麼大,頭一次臉上綻出笑容:“煌煌哥,你知道路?”
“知道方向,離太行山不遠,望著走錯不了,先逃出去再說。”
“好,咱一直望著山走,總會找見。”
兩個孩子一分鐘也不敢停留,驚恐地看了下街上沒人,匆匆出門。
出城後,又喜憂摻半。幾年了,父母音容,在他們腦海中已成模糊回憶。還是早年姚伯母聽說揪鬥車過來,拉著他兩和哥哥姐姐站在道旁,依偎在伯母身旁,朝車上看見過一次,那是怎樣慘狀啊?屈辱的、無以名狀的悲憤,永遠烙在幼小心靈裡,抹不掉,揮不去。父母親站在卡車上,胸掛打了紅×大牌子,頭髮被兩個凶神般大漢揪著,鼻青臉腫在狂喊亂叫拳打腳踢中從眼前閃過,哥哥和白雲姐姐哭著跑回家去,他兩還處於混沌狀態,齊往姚伯母身邊擠,已忘了是咋走回這個“家”的。
回到家裡,幾個孩子圍著姚伯母哭成淚人兒。
從此,不管外面喊破天,吵翻地,炮轟槍鳴,姚伯母再不讓他們走出屋門半步……
這就是留在幼小心靈深處父母影子——這屈辱的、非人的烙印? 。。
二十 舉國上下悼念總理 竟成反革命 千尋萬覓齊尋失子 牽動眾人心 90
打從記事起,連街都很少出去,別說出城了,更不知道彰州有多遠。不想,看山容易近山難,望著不遠,卻難走近,遙望著似隱似現、雲遮霧罩、海市蜃樓般大山方向,盲無目標地走去,兩個孩子就這麼風餐露宿,飢了,乞討些吃食,天黑了,捲曲在個門洞下,互相擠抗著取暖,足足走了三天,終於望到灰濛濛大山,小心翼翼問戶人家,得知那就是太行山,山下一片黑壓壓高低不齊房子,汽車也多了,出出進進,聽人們說,那就是彰州城。
這大的地方,上哪去找父母親?還能認得麼?會不會仍在挨鬥?
慘痛的童年,使他們過早懂事,李煌說:“亮亮,咱先偷著看看,大人是否還在受人欺侮。”
白亮懂事地點點頭:“不能給大人招災惹禍。”
兩個孩子上到城西個小山坡上,向西遠望,河灘裡,大山腰,人山人海,有的挖溝抬砂,有的背石砌岸,別說人海茫茫,根本找不到父母影子,孩子啊,一別八年多,就是見了,豈能認出來?
兩人從坡上下來,大著膽子走在街上,見兩邊牆上,和匯江一樣,牆壁被大字報覆蓋,邊走邊看,突然,被張醒目的大字報磁鐵般吸住視線,那上面寫著:“重炮猛轟反動權威李承斌!”
李承斌三字,仍象當年在匯江那樣,每個字都用紅筆濃濃打了個紅×。
他們失望了,沒想時隔八年多,父母還沒能躲過此劫,難怪不來領他們,疼他們,愛他們,至今還沒人身自由啊!
在這裡,反正沒人認識,晚上,討了些吃食,見在一處場上有不少人,燈光下,一人胸掛牌子站在中間,幾個人又蹦又跳狂嗥:“李承斌不低頭認罪,誓不罷休!”
“向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