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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的是實,一時暈頭轉向,不清楚船彎在那裡,秋菊脫逃起因。
刁鋒思慮良久:“看來秋菊心血來潮,有兩種可能,一是進京上訪,亦或告狀,再一個可能聽說她當年有個上司任×省軍區政委,難道去搬救兵?”
賴青沉思片刻:“有道理,秋菊決不是無緣無故潛逃,沒有大的舉措,不冒此風險。”如臨大敵,當機立斷,令王闖:“把認識她的骨幹馬上組織起來,兵分三路,一路將車站及通往×省城大小站口迅速嚴把死守,見到就捉,決不姑息;一路坐車直抵×省,卡住軍區大門;再一路北上京城,分佈車站出口及信訪辦,一經發現,以逃犯緝捕歸案。”佈置完畢,像是對自己,又像對他人打氣:“退一萬步,即使她搬來那個林什麼政委,對我們這兒工作,也不過是狗咬耗子,多管閒事,根本無權定奪。把手伸向外省,說三道四,干擾工作,政策是決不允許的,就不怕丟了烏紗帽?”
秋菊狂奔近五華里,到火車站附近,才突然想起,身無分文,亞男所以給她約定時間,怕和錢有關,‘真是個冒失鬼。’她沒忘了當年老書記常說她的一句口頭禪,雖似批評,卻那麼親切。後悔該與亞男碰下面,現在一切晚了,如若返回,說不定自投羅網。管他孃的,用站臺票混上車再說。計算了下時間,有趟北上列車很快到站,為能趕上,沒命跑著,不想,腳被絆了一跤,臉也被撞破,她顧不上疼,坷坷絆絆奔去,還在暗處,燈光下,就見四個看管她們的人匆匆趕到入站口,分到兩邊,虎視眈眈,看著正要排隊進站旅客。有個婦女為擋風,用紗巾裹著臉,被其中一個看守扯下,雙方發生爭執,招來站警,那女的得理不讓人,硬說他耍流氓,看守自知理虧,忙說出真情:“我們學習班跑了個女走資派,正四處追捕,這是誤會,請諒解。”彎腰躬背,連解釋帶賠罪,才平息這場風波。
秋菊在暗處聽得真切,看著仔細,‘天,看來出逃被發現!’立時驚出身冷汗。從這裡上車已無望,一咬牙,狠了狠心,急轉身朝北走去,她清楚,離此六十華里,還有一小站。‘從那裡上車。’
在與鐵路並行間隔幾十米處,雖有條公路,但不敢去,似驚弓之鳥,怕賴青一夥派車追捕。
她的預測還真對了,王闖親自掛帥,警車開道,驅車北上,然而,徒勞了。一夜直追至北京,在信訪辦與坐火車先期到達的人碰面,未見秋菊蹤影,無功而返。
秋菊離公路不敢遠也不能近走在高低不平麥田裡,空曠的田野,冬霜如雪,覆蓋四野,不斷被凍得堅如石頭的土塊、壠溝碰得雙腳透心疼,不長時間,兩腳已黏黏乎乎,一雙鞋早滲出血來,喘氣四望,偶爾一列火車“咣噹咣噹”發出單調響聲,向南北不同方向馳騁。公路上,不間斷地在塵土飛揚中駛過一輛輛卡車、小車,其中一輛警車鳴叫著開道,車燈開得賊亮,後邊跟著一輛小車,向北駛去,不知是感覺,還是心靈感應,或是那輛駛去的小車在瞬間有些熟,似曾相識。‘莫非王闖一夥真的開車追我?他們為啥興師動眾,對我出逃如臨大敵?’不敢想下去。
十六 逃牛棚 秋菊險避圍追堵截 申正義 連夜驅車千里營救 75
前進,吃力地前進,她怕公路上每輛車,只怕王闖發現,走不掉,逃不脫。可當路面上靜下來,她又害怕了,整個曠野,寂寥無聲,蘭天高遠深邃,宇宙一切象靜止了。在這茫無邊際的平原上,西面的太行山時隱時露,在夜幕中顯得那麼神秘,看不到濃霧升騰,瞧不見雲影飄動,黑黝黝的臥在西邊天際,一切象凝固了。大地上,遠處,偶有一村落,在這夜深人靜時,沒有雞鳴,聽不到狗吠,死樣地靜。近處,三、五墳堆,散落周圍。她形單影隻,頭一陣陣發怵。一座密佈柏樹的墳地,貓頭鷹發出陣陣狂笑,象嘲弄,又似恐嚇,汗毛直豎,只嚇得雙腿不聽使喚,走起來似喝了酒的醉鬼,左右搖晃,東倒西歪。橫亙乾枯的小河,河旁蘆葦,在呼天扯地西北風中,波浪似翻卷著。她真怕從蘆葦叢中突然跳出只狼,是走得急,還是害怕?一開始,在凜冽寒風中還哆哆嗦嗦,不知啥時候,衣服溼淥淥貼在身上,經尖厲如割的風一吹,又一鼓一鼓,透心刺骨冰涼。她怕這廣袤的、黑暗的、死寂的原野,可又怕碰見人,更怕熟人,多麼矛盾的心理!艱難地在沒有盡頭的原野上深一腳淺一腳走著,腳一碰凍得僵硬的土地,痛如刀割,兩腳真不敢著地,‘這不爭氣的腳!’一咬牙,狠勁用力踩下去,頭上,立時虛汗淋淋。硬是撐著跨溝、越河,坷坷絆絆,幾次摔倒、爬起,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東方出現魚肚白,離一個萬家燈火不遠處,終於望到燈光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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