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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地處這麼個深山僻壤,與外部爾虞我詐世界迥異,這頭頭看似老實敦厚,沉默了會兒:“把他押送這裡,一扔就是十七、八年,沒人提審,更沒人過問,反正我來到這兒——對三位說句掏心話,凡有點門路,誰肯在這人煙罕至地方當犯人頭兒,何況他一呆就是一二十年,連真名實姓都不允叫,早犯了傻,我是*中站錯隊被貶來的,多年了,從沒見他說過一句話,接任時,誰也沒給交待,他到底是啥事兒,連個檔案都沒有,上級領導不交待,我去問哪路神?”
三人對這頭兒既同情,又對疑犯有些失望,一時無話,面面相覷。
“我們可否單獨見見他?”田光試探地問。
“可以。”頭兒爽快答應,隨之又無奈地:“也許,你們會失望的。”
趁頭兒去帶人之隙,田光笑對老樂:“正象這頭兒講的,怕連他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我想,要破‘東吳’兵,還需‘東吳’人,他一進屋,你來個直呼其名,給他個迅雷不及掩耳,也許能把他‘震醒’,以樂兄之見……?”
老樂哈哈笑了:“我只怕早沒了此人,既然還在人間,一個大活人,總要開口,提起我的名字,也許會引起他無限感慨和回憶,來前對他家作了調查,我想是把難得的鑰匙。”
三人說著,頭兒引著在兩個看守羈押下帶來的人,此人看去,外貌不比在坐三位小,腰彎背駝,核桃似臉上,刻著逝去歲月印記,一雙無神的眼,情思恍惚,沮喪頹然到了全麻木狀態,走路都有些步屣維艱,連看他們一眼都沒有。據老樂講,他今年也才四十歲,形相與年紀的反差,除精神上折磨,大概還有常年累月在這深山野溝裡勞動和閉塞不無關係吧?
田光為創造個緩和氣氛,讓頭兒和看守退去,老樂威嚴而親切地:“原彪,可還記得自己名字?”
原彪一怔,多少年來,除了代號,有誰叫過他一聲名字?連他都陌生了,老樂這一叫,身不由己哆嗦了下。心理防線的瓦解,豈能逃過老樂及田光敏銳目光?
老樂平靜地:“我們來前,看了你的父母及妻兒,父母對你的失蹤,曾四處尋找,你的兒子已十八歲了,叫原形,大概不知道吧,是你犯事後五個月出生的,至今不清楚他父親模樣。”
原彪麻木的臉抽搐了下,心中驀然一動,似頭號特大新聞,先是神迷心醉般呆痴了陣,兩眼終噙滿淚珠。
二十二 窮途末路 山重水複偶逢張偉 一追到底 柳暗花明終得“狐子” 100
看看攻心戰奏效,老樂似在閒聊:“你妻子是難得的賢妻良母,至今未改嫁,仍在等你,她相信,你總有回家的時候……”
原彪終於開腔:“你、你們想知道啥,問就是了,我、我求求,別再這麼折磨我行不行?”
缺口既開啟,老樂說:“原彪,你抬頭看看,可還認得我?”
原彪不自覺地瞟了他眼,搖搖頭,忙又低下去。
“我姓樂。”老樂似在自語:“是啊,十八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八年,當時你還是個小青年,常去我辦公室找煙抽,轉眼,我老了,沒想人到中年天入秋,你比我老得還快。”
原彪又是一震,記憶的閘門終於開啟,不自覺又瞟了老樂一眼,終於認出來,控制不住自己,失聲痛哭。
誰也沒驚動他,田光點了支菸遞過去,他似寶貝般貪婪地抽了幾口,憐惜地看看愈燃愈短菸蒂,只怕瞬間消失。大概這十八年沒再抽菸原故吧,吸得津津有味。田光看在眼裡,索性將張偉帶的大前門扔給了他一盒。等他哭過,抽足,老樂說:“怎麼,該想起來吧?”
原彪忙亂地點點頭:“你們要問啥,說吧,我以為早把我忘了,扔在這深山野溝裡,不管不問,一扔就是一二十年,罪再大,定罪也有時限,為啥連我的名字,都讓從地球上消失了。”
老樂調侃道:“名字消失不無好處,要是身體從地球上消失,怎對得起睡思夢想父母和未見面的兒子?”
這一說,原彪又失聲痛哭。
直到他停止哭泣,老樂仍似敘舊,心平氣和:“原彪,你曾是我們一名公安戰士,在我印象中,工作還挺不錯,性格也開朗,有種少年不知愁的心態,代人受過,一晃半生,你不覺得是在虛度年華?我沒記錯的話,你在高中還是個優等生,可曾記得‘不知明鏡裡,何日添秋霜’這兩句詩,時間老人是無情的,不會因自己願望而停頓,何苦為他人不可告人目的,毀自己一生大好時光?”
張偉、田光真佩服老樂審問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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