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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李克用命不該絕,這時天降大雨,雷電交加,雨如傾盆,數步之外不近人面。李克用等人趁大雨逃出魔掌,回到大營,清點人員,發現死了兩員大將陳景思和史敬思。李克用痛罵朱溫小人,要率軍找朱溫報仇。夫人劉氏勸他:“朱溫不是個東西,我們應該去找皇帝講理,事非曲直,自有公斷。如果以暴易暴,我們本來有理也變的沒理了。”

李克用覺得有理,恨恨的說:“朱溫如此無恥,早晚不得好死!”便撤軍回到晉陽,把事情的經過上奏朝廷。唐朝這時兩頭為難,都不敢得罪,就好言勸慰李克用,封李克用為同平章事、隴西郡王。李克用這時的戰略目標是掃清河北一帶,暫時還打不到河南,便先嚥下這口惡氣,以後再說。

朱溫果然是個“無賴”性格,李克用和他無怨無仇,本沒來由算計李克用。朱溫做的太過絕決,明顯不佔理兒,不過也不必過於責備朱溫,亂世時代,講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成者王侯敗者賊,誰還管你這個。項羽號稱英雄,不也設過鴻門宴要算計劉邦嗎?還要烹劉邦的老爹,後人倒沒覺得什麼,又何必對朱溫錙銖必較。

李克用逃出生天後,曾上表朝廷,請責罰朱溫。李儇知道李克用和朱溫有仇,但朱溫復唐之功不遜李克用,兩方都不敢得罪,好言善慰,加封李克用。多給他在河東劃了幾州的地盤,李克用這才作罷,以後再找朱溫算賬。

此時朱溫還沒有閒功夫去理會李克用。身邊那幫礙事的比李克用的威脅更大,都要拔掉。朱溫覺得義成軍節度使王鐸實力較弱,但隔三差五的尋王鐸的晦氣。王鐸本就是個滑頭,知道朱溫靠不住,生怕哪天被朱溫給吃了。唐中和四年(公元884年)十月,王鐸上表朝廷,請僖宗給他挪個地方。李儇對外鎮這些破事也懶得管。調王鐸為義昌軍節度使(治今河北滄州)。

義昌軍節度使楊全玫在滄州的小日子挺滋潤,哪裡肯讓王鐸來取代他。想了一個妙法,楊全玫知道魏博軍節度使樂彥禎的兒子樂從訓“兇戾無行”,便挑唆樂從訓去殺王鐸。樂從訓貪王鐸的財貨妻妾,便帶數百江湖強人在漳南高雞泊劫殺了王鐸。盡取其物而去。

此時已經在成都呆夠了的唐僖宗李儇正準備回京,知道王鐸被殺後也無可奈何,自己都還不知能活到哪天呢。唐中和五年(公元885年)正月,李儇起駕離開成都,北上回長安。成都雖然不錯,但“梁園雖好,不是久留之地”。長安雖然經過五年多的戰火被弄的破爛不堪,但這裡畢竟李儇的家,狐死尚且首丘。況李儇乎!

當李儇看到長安城中“荊棘滿城,狐兔縱橫”,迎頭被澆了一盆涼水。鬱抑不樂。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讓李儇窩心的是,黃巢雖然被剿滅了,但安史亂後關中藩鎮割據的局面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唐朝中央政府所控制的不過河西、山南、劍南、嶺南數十州,而且朝廷在諸藩中的威信徹底喪失。對他們完全失去了控制能力。關中諸藩自專藩務,不過把李儇當成泥菩薩一般供著。每年象徵性的塞給朝廷兩個小錢,算是給了皇帝三分薄面。

唐朝此時的形勢極象東漢末年黃巾大起義之後的軍閥混戰,唐僖宗和漢獻帝沒什麼區別,略有不同的是,漢獻帝是亡國之君,李儇後邊還有兩個墊背的皇帝,算他的大幸。

而對於王鐸的慘死,王鐸“門生”朱溫要“承擔”一部分責任,當然即使王鐸留在滑州,以後如果被朱溫活捉了,朱溫未必就會放過他?亂世中人出來混江湖,哪天不是提著腦袋在刀尖上跳舞?生死榮辱,皆聽天由命。

朱溫沒有興趣去管王鐸的閒篇,對朱溫來說,威脅最大的是曾經投降黃巢的前蔡州刺史秦宗權。秦宗權自從黃巢敗後,並沒有投降唐朝,而是帶領黃巢餘部回到蔡州,繼續和唐朝對抗。如果說黃巢剛開始還能算是農民起義的話,那麼秦宗權純粹是軍閥叛亂,而且手段和危害性甚至遠大於黃巢時期。秦宗權派將四出,攻城掠地,以弟秦彥攻江淮,秦賢攻江南,秦誥攻襄陽,大頭領孫儒攻河南北部,張眰攻汝、鄭。秦軍所到之處,殺人無算,屠城燒城,備極殘忍,史稱秦宗權“殘暴甚於黃巢”。

秦宗權動靜鬧的如此之大,軍糧就成了首要的問題,不過秦宗權聰明過人,沒糧食吃,那就吃人吧。秦軍把死屍掏空,用鹽醃好,車載以從,餓了就吃口乾屍,“西至關內,東極青、齊,南出江淮,北至衛滑,魚爛鳥散,人煙斷絕,荊榛蔽野。”

秦宗權在河南四處兜風,頭一個坐不住的就是朱溫,哪能坐視不管。唐中和五年(公元885年)正月,秦宗權派頭領盧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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