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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他去吧,權衡了硬衝的利弊之後,突厥人退走了,目前來看,這支山寨部隊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動作。望著突厥人退走的塵土,那位百發百中的人露出了笑容。好了,打鳥射獸的日子結束了,是時候做一些正經事。相信大家都猜到了,率領這支部隊的人正是李淵。拉著部隊來到野外,李淵下令,從今天起,大家忘記過去的行軍操作守則,大家以後穿胡甲,操胡弓,住帳蓬,吃牛羊,居水草之間。
李淵這麼做當然不是因為喜歡cosplay。這樣的目地只有一個,瞭解對手。這些年突厥勢力強勁,中原兵馬屢敗,士兵已經有了恐突厥症。心存恐懼的軍隊是無法戰勝對手的,而要去除恐懼,只有去了解自己的敵人,因為人的一切恐懼都來源於未知。
穿胡服,騎胡馬,居胡營,吃牛羊,獵飛禽走獸,這就是我們的對手過得生活,突厥兵也不是三頭六臂,雖然他們掛著狼頭旗,但終究還是人,是人就不用害怕。
這段深層體驗活動開展後,恐懼一點點去除,當士兵看到突厥人竟然不敢進攻,他們終於喚起了內心的勇氣。個別同志表示天天射鳥逐獸,一身閒得骨頭都庠,唐公還是領著我們幹他一仗吧。三軍之力在於氣,李淵率領這數千兵馬突然發動襲擊,屢戰屢勝,有一回還搶了突厥高階幹部特勤的駿馬,這是中國山寨戰勝原版的又一經典案例。
勝利是喜人的,但必須得說,這樣的勝利並不是決定性的。從殺敵數來看,不過是數場小勝,但李淵告訴王仁恭,突厥要退兵了。
王仁恭將信將疑,但很快。訊息證實了這個判斷,突厥人果然撤走了。王仁恭充滿敬佩得跑去問李淵,為什麼斷定對方會撤走。
李淵笑了,他告訴對方:“這是突厥人的性格決定的。”“怎麼講?”“突厥人見利即前,知難便走。他們突然受到打擊,一定不敢再逗留。必定撤走!”瞭解自己的每一個對手,看透了每一個對手的內心,碰到這樣的對手,是這個時代所有英雄的不幸。
出色得完成了楊廣交待的任務,李淵回到了太原。戰場上自信,穩重的軍事家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仍然是一個酒鬼。李淵沒有忘記,在他的身邊,有兩雙眼睛目不轉晴得盯著他,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通報給數千裡之外的江都,只要自己一著不慎,楊廣就會揮動手上的利劍。
那就只有天天喝酒了。又據人反映,李淵私生活也不太檢點。大概老婆竇氏去得早,沒人管他了。李淵回了大隱於市的狀態。聖人說: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隱。可無道則隱並不是最終的解決辦法。
聖人明哲保身,但無道的時候都隱,誰來改變世道?雄者,邦有道則隱,邦無道則出!是謂盛世存聖人。亂世出英雄。在那雙醉眼內,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看到不經意流露的精光。
一頭佯醉的雄獅會想些什麼?大抵如下吧:楊廣真的失盡天下了嗎?這真的是自己的機會嗎?自己的力量已經大到足夠跟楊廣抗衡嗎?李淵的內心依舊充滿了疑惑。他年紀大,沉得住氣。但年輕人就未必了。
北來的風吹過太原,隱隱中似有金戈之聲,這是天下大亂的氣息吧。太原城內的一處庭院,燈還亮著,外面的院子裡站著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其中一人抬頭望著城外。城上又燃起了烽火,也不知道郡內那個村子受到突厥或是反抗軍的襲擊。嘆了一口氣,這個人憂心忡忡地說道:“人本來就貧賤,還趕上這樣的亂世,這世道還讓不讓人活啊?”
嘆息之人,晉陽宮監裴寂,替楊廣管理晉陽行宮。裴寂是悲劇主義者,這大概是小時候的磨難太多所致。據記載,裴寂家裡很窮,在穿開檔褲時,父親還去世了,他是由兄長帶大的,估計裴監同志沒少受過嫂嫂的白眼,長大後,因為讀過書,有文化,混了一個主薄的官。從一個主薄混到宮監,也算是相當勵志了。但無奈底子薄,總顯得信心不足。
旁邊這人就不同了。聽完裴寂的悲嘆,那人大笑起來:“正是天下大亂,才是我們兩人脫離貧賤的好機會!”
這位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是晉陽令劉文靜,裴寂算是中央直屬單位的負責人,那劉文靜就是地方官員了。
劉文靜戶口在武功,但對人就稱祖上是彭城人,這不是隨便說說的,因為彭城歷史上有兩位劉姓皇帝,漢高祖劉邦跟宋武帝劉裕。
言下之意,八百年前,劉文靜的祖先跟劉邦是一家人,二百年前,劉文靜爺爺的爺爺們跟劉裕怕也是堂兄弟。
連祖宗都能往樂觀上溯源,劉文靜當然是個樂觀主義者。劉文靜笑完之後,又望了對方一眼,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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