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40章 支離的線,溫柔刀,小央,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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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藥送進他口中,接著去扶他靠外的肩膀。
那是一種恰到好處的助推。範驤磊側過身,含住吸管。水流到嘴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另一隻手就到了脖子底下,她的力氣居然那麼大,能讓他的上身稍微抬起。
躺著不方便咽東西。
“嚥下去。”她小聲地說著,在他背後的手不動,食指輕輕敲打,“嚥下去。”
汗毛倒豎,範驤磊的瞌睡一下全消了。
李菜出去倒水,範驤磊忽然精神了,飛速拿起床頭的手機,先檢查了一下自己今天臉的狀況怎麼樣,然後含了一顆她準備的水果糖。
李菜再進來時,範驤磊把糖咬碎了。他隨口說:“誰娶了你做老婆,每天都不用起床了吧。”
孤男寡女,這是有點曖昧的話題。
李菜笑了,搖一搖頭。
她借用了他的書桌,開始改導師的檔案。範驤磊看著她。
“你在幹什麼?”
“……”她回答,“思考我是不是真的需要這份文憑。”
“哈哈哈,我也經常這麼想。”
講座的材料卡住了,李菜放慢了速度,稍微皺起眉。她其實背對著他,馬尾在身後搖曳。但範驤磊桌前的架子上有一面鏡子,所以臉被倒映出來。
範驤磊咳嗽了兩聲,李菜回過頭。她走到他旁邊,很認真地問:“溫度沒升高吧?”春季流行感冒很多。
他伸出手,搭在她手背上。範驤磊閉上眼,睫毛很長:“你對我真好。”
李菜不明所以,把手抽出來,去探他的額頭。她說:“是你媽媽讓我來。”
生病的時候,人會比以往更容易脆弱。
範驤磊說:“你男朋友不會介意吧?”
“我沒有男朋友。”
“……”
李菜稍微會意了,不過,她的手從床沿拿開。
李彤和大伯的大戰開啟了,李菜也差點被波及。大伯教訓不了女兒,就想透過李菜去制裁她。
李菜不願插手,直接開始拒接大伯電話。大伯感到威信動搖,轉頭去找李菜的爸媽。可惜李菜她爸不管事,以前受過他們的人情,這時候卻不幫忙。
李菜大伯也沒想到,人到中年,竟然在小輩身上栽這樣的跟頭。
這個學期收尾的時候,李菜訂好了去民間剪貼畫非遺產地採風的車票。
她聯絡了工藝美術博覽會的熟人,透過熟人介紹,又找到了當地的非遺代表人。
雖然有火車站,但過去還要坐城鄉巴士,路途遙遠。假如是別人,大概會覺得累,但李菜老家的水平差不多,小時候去鄉下,她也沒少坐過車。
說是非遺代表人,實際在本地也有其他工作,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一般人,聽說她要來,主動提出讓她借宿。
李菜做了決定,當晚就過去。
火車比高鐵慢,坐的時間也久,九個小時,比一天的三分之一還要多。李菜把包抱在懷裡,緊緊攥著手機,在車上睡了一覺。
閉上眼以前,列車正駛過一片人煙稀少的樹林,日光滾燙而蒼白,像鳥一樣,一閃而過。
醒來時,窗外一片漆黑。
一開始,她以為是進了隧道。可車開了很久。她才恍恍惚惚地發現,天黑了,已經到了晚上。
在李菜的生活裡,有時候是白天,有時候是晚上。有時候是夏天,有時候是冬季。有時候飛上雲端,有時候跌到谷底。她經常醒著,但也時不時混沌度日。
辯證法說,事物的發展是螺旋形上升。李菜的發展卻像支離破碎的線。
但她想,會好的。
她的信念沒有改變過。
或許昨天不好,今天也不好。但是,只要想著明天會好,那這三天裡,至少有一天是好的。
車到站是晚上九點,旁邊就是汽車站。李菜用小程式買的車票,已經是最後一班車,和之前聯絡時計劃的一樣。
冷清的城市,連交通也一樣冷清。李菜走路去乘車,風颳過來,遠處依稀傳來俗氣的鼓點。
不管多麼不起眼的地方,總有人生活在這裡,吃飯、睡覺、跳廣場舞,過著一天又一天。
李菜在夜風中往前走。
在她跟前,還有別人也在朝同一個方向前進。
他背了一個黑書包,頭髮被風揉亂。曾經,在李菜想逃避的每一個當下裡,李耀祖常常以這種孤零零的姿態出現。這樣形容他不是強調冷漠,而是因為他很少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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