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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
她見我哭,鬆開口來,使勁睜了睜眼,而後,像個孩子般,委屈的比了比嘴,哇啦一下嚎啕痛哭。
我緊緊抱住了她,心肝俱裂。
在保安斷斷續續的陳訴中,我總算弄明白了前後的來龍去脈。
在老家的外婆忽然犯病,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阿茲海默氏症,即老年退化症。舅舅舅媽一打聽清楚這病情,覺得留下外婆今後麻煩事肯定一抓一大把。想著怕提前通知了我的話,我會不讓他們把外婆送來,於是連夜悄悄送往我這邊。他們以為我還在豪宅裡享受美好生活呢。
結果來到,閻家人門都沒讓他們進,還讓保安把他們趕了出來。
舅舅舅媽覺得這肯定是苦肉計,是我不想贍養外婆,於是偷偷把外婆扔下就跑了。保安見外婆瘋瘋傻傻的一直呆在門口,覺著可憐,便報警了。
誰知警察來一瞭解,說是有家屬的,他們不管,讓保安領進閻家去。保安帶著外婆去到閻家,被人當乞丐一樣給轟出來了,並且拒絕提供任何與我有關的資訊。
保安無奈只好先把外婆寄存在了儲物間,其中一個資歷較老一些的保安好不容易才從他們之前做過的小區住戶通訊錄中找到了我的聯絡電話,這才聯絡上的我。
直至我接起電話的時候,我的外婆,已經在那間黑屋子裡呆了整整一天一夜。
對保安大哥千恩萬謝之後,我領著驚魂未定的外婆走出了那片小區。
剛跨出去沒幾步,我忍不住的回過頭來,恨恨的看向了那所我生活了五年的大房子,牙齒,越咬越緊。端牧清拍了拍我的背,目光沉沉的看著我,“簡汐,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殺人的心都有了,但你現在衝進去,估計連門都進不了就會被拖出來。就算真衝進去了,能撂倒一個半個的,又怎麼樣?你去坐牢了,你的外婆和小九九怎麼辦?別那麼傻,要報仇的話,有的是損人而利己的辦法。”
我定定的看著他,他也毫不閃躲的直視著我,就那麼幾秒鐘的時間,我們彷彿透過眼神達成了某種約定似的,我終於回過身來,點了點頭。
一路上,外婆都在咿咿呀呀的哭著。她已經說不出一句清晰的話來了。而我,想哭,卻發覺眼淚再也流不出。
將外婆帶到了醫院,醫生在做了一系列檢查之後,再次確定了是阿茲海默氏症,已經發展到了間歇性記憶障礙和失語的階段,但好在,意識在絕大多數時間內還是相對清醒的,只是想要開口說清楚一句話,可能再沒有機會了。
聞言,我緊緊捏住了外婆那滿布皺紋的手,心,一寸一寸的撕裂開來。
見我難受的模樣,外婆像是瞬間清醒了一些,眼含淚花的張嘴咿咿呀呀了半晌,彷彿在對我說,“外婆一切都好,你不要記掛。”
這是每次打電話,她都會對我說的話。而我也一直以為,那是真的來著。
可是原來,你會流淚並不代表真的慈悲。而我會微笑也不代表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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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端牧清在我再三的勸說下總算是答應回家好好休息一夜。而我,則靜靜的守候在了外婆跟前。像是她在我幼年時無數次守候在我身旁一樣,第一次,緊握著她的手,陪伴她到天亮。
也正是那一晚,讓我的人生,從混混沌沌的隨波逐流,變得豁然明朗!
天才一微微亮,端牧清就拎著一大包東西出現在了我面前。
“這是我替你外婆準備的換洗衣物。這是給她燉的人參粥,還有你的烏雞湯。這個,是趙醇的。”他一樣一樣的理了出來,認認真真的交代著我。
我淡淡的點了點頭,而後,定定的看著他。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柔柔的看了我一眼,“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兩人來到頂樓的天台,在天空與高樓交接的盡頭,一輪碩大的紅日正冉冉升起。放眼望去,霞光浸染,猩紅豔麗。
肆意的寒風呼嘯而來,捲起我的衣衫我的發,我卻感覺內心有一股火一樣的熱焰在翻滾在沸騰。
端牧清脫下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我緊緊握住了他的手,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前方的那輪紅日,“端牧清,能不能幫我個忙?”
他隨著我的目光一道看了過去,聲音沉穩如陽,“只要你想,只要我能。”
我繃緊了四肢,全身從未有過的激烈亢然,“幫我變得強大起來!我不要再做那個唯唯諾諾凡事都不去計較的陸簡汐,我要變強大!強大到再不被人所欺!強大到有能力保護我的家人!強大到…”我緊了緊牙,“將那些曾羞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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