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春風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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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之聲……好快啊！”

許久，震盪在李浩然心中的震顫才一點點的消失，他從桌上拿起夏海天給他的資料，看著資料第一頁的第一段所述，也明白了這鼓聲的含義。

此鼓為萬載夔牛皮做成的鼓，鼓聲響起，可傳遍宇內數萬裡之遙。

吱呀！

將房門開啟，李浩然拿著資料來到了院落裡面，此刻日上杆頭，春風拂面，空氣之中更是帶著一股淡淡的芝蘭之香。

大約半日時間過後，當李浩然將資料剛剛看完的時候，張由之他們大包小包的從外面歸來，顯然這幾日的時間他們快活無比，收貨也頗為豐盛。

“老大，你回來的好早啊！對了，我們來時碰到了玉心子老師身邊的童子，童子說玉心子老師在春風亭等你！”

張由之等人熱情的和李浩然打著招呼。

李浩然聽後輕輕一笑，謝過了眾人之後，這才離開了院落。

春風亭位於學府花園之內，那裡是音律學堂和畫學堂採風之地，來往之人倒也不少，李浩然卻是不知道玉心子為何要在這個地方見他。

“老師，怎麼是您？”

當李浩然來到這裡的時候，他並未見到玉心子，反倒是看到了髮絲間露出點點白髮的張鴻儒。

張鴻儒比李浩然先前見時要老上了許多，他看著走到身前的李浩然淡淡的一笑：“浩然，這一次春值祭祀之間，將有一場龍爭虎頭，這場比鬥危險重重，為師希望你不要參加，也不要答應任何人的挑戰！”

“老師，您這是？”

李浩然從張鴻儒的語氣之中，聽出了親切的關懷，心神震動之下，遲疑的問道。

張鴻儒哈哈一笑，他從李浩然的表情中看出了一絲的不尋常：“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你！哎，此次春值祭祀不同往日，你面臨的對手也都不是尋常之人，殺一人將得罪一個宗門，殺兩人將得罪天下宗門啊……”

“為了老師，就算是和天下宗門為敵又如何！”

李浩然面色一沉，顯然夏海天還有所隱藏，若非張鴻儒見他，他恐怕還渾然不知這其中的危險和後果。

春風亭風光如畫，亭外湖水盪漾，更有春風拂面，雖然夔鼓才剛剛敲響，周圍已經有不少學子來到這裡看書作畫。

張鴻儒放眼望去，看著他辛苦多年努力的地方，淡淡一笑：“浩然，為師已經老了，也活夠了！那些名譽、名聲在我看來，已經不重要了！可你不同，你還年輕，你還有朝氣，我不希望你成為他們的棋子……”

“呵呵！老師，這一切都晚了！在安樂谷時，我就面臨兩個選擇，一個是棋子，一個是被殺！……那個時候我成功的反殺，獲得了活著的權利，可也在那個時候，我便已經是他們的棋子了……”

直到這個時候，李浩然才轟然醒悟過來，心中泛起了五味雜陳，讓他覺得苦澀的同時，又覺得無奈至極。

他已經從這幾日的事情上，猜出了以前的一些因由，更是看清楚了這一趟京都之行的真實處境。

他之前一直以為李福殺他，是因為朝廷中的某些人對李氏一族的敵視所致，可現在他才明白，這一切都是從一開始就算計好的。

正如他話中所言，他們早就在張鴻儒去往安樂谷之前，便給了李浩然選擇。

而張鴻儒也不過是他們將李浩然引入京都的棋子而已，恐怕最讓這些幕後之人想不到的便是張鴻儒對李浩然是真的動了收徒之心。

要不然，這些人也不會多此一舉在美食區伏擊他，更不會逼他入井，也不會讓他看到老龍應天還有夏海天。

恐怕他們是害怕張鴻儒對李浩然的引導，讓李浩然擺脫他們的控制，讓一切原本已經算計好的計謀落空，這才有了這些，為的便是給李浩然打一劑強心劑，讓李浩然在和張鴻儒對話之前，明確棋子的身份。

“……哎！看來是老師害了你啊！”

張鴻儒一愣，當即明白了李浩然所言，心中不由一痛，眼中閃過了一絲絕然，抬頭望向了藍天。

李浩然並未注意到張鴻儒的神色，他仍舊在思索著：“我還是想不明白，天朝大帝為何要如此的麻煩，他一句話不就解決問題了麼？”

“老師，還請您靜觀其變！學生這裡，自有應對方法，您可不要做些傻事！”

思量了許久，李浩然仍舊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他看著張鴻儒轉過去的背景，將手一抱恭敬的說道。

張鴻儒哈哈一笑，他的笑聲中帶著幾分的落寞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