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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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晝，清階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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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晚風輕林鬧，螢飛蟲鳴，天目山上的跨院中清輝遍地，青玉般的方磚上投下樹影稀疏，只有樹梢微不可查的輕顫，顯得山中靜謐幽寂。風問天披散了頭髮坐在屋前，身上只隨意罩了一件長衫；手邊托盤上一隻酒壺一隻酒杯，舉杯邀月自飲自斟，一身月華清輝加上幽寂山林古樸殿宇，直如神仙畫卷。

青鳳端著藥進入風問天所居客房“清平居”跨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

眉頭微皺但隨即放開，停下腳步，嗅一嗅空中氣味，青鳳忍不住露出微笑。“這種天氣，還是喝山泉水釀的莓酒比較好。”

風問天懶懶轉過微醺的目光，隨意舉一舉杯，“只有一個杯子，鳳兒不介意的話也來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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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他身旁，青鳳隨手放下託著藥碗的木盤，看一看風問天手邊杯盤，卻是但笑不語。看著青鳳，風問天輕嘆一聲，隨即丟開酒杯，拿過藥碗一飲而盡，然後拎起酒壺直接向嘴裡倒去。

喝完藥以後風問天道：“鳳兒，你也應該出山了，這天下就要大亂，真主已現。你應該去找他的時候了。”

“鳳兒才不呢，鳳兒要陪師傅。”青鳳不依道。

風問天笑一笑，雙手輕拍，“鳳影。”

“請主上吩咐。”庭院中突然出現一道修長身影，向風問天躬身行禮。

“取些野山莓清酒來，順便配些蜜餞果品。”

“是。”

在他身邊坐下，側頭看到青鳳驚訝的眼神，風問天淡淡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想下山，是因為上次我和你說的事情嗎？”

青鳳臉上微微一紅，“師傅知道？”

“你素性穩重自持，上次到昊陽山更是生平首次，人、地皆不熟悉，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身份恐怕早就完不成我叫你做的事情了吧？”拎了酒壺在手輕輕搖晃，風問天笑容更深，“這裡一點酒味也無，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也總得有酒才說得通啊。我叫你這次下山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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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後，只怕一場又一場事情是半點也推脫不得了。比如那些宴席會飲，不能真醉，也不能不醉，以前總以年齡幼小推脫逃酒，此次，此次……”隨手抓一把長長黑髮，風問天笑容裡竟是許多無奈。“象人一樣十四綰禮、十六簪禮、十八冠禮，綰髮戴簪，便是知人識禮，可擔當人事處理家務，準備十八加冠**之禮。而天下的真龍天子也是一樣，現在的天下經過幾十年的平靜，他也應該打破它的時候了，另外這次下山你也可以找到和你相伴一生的人。”

聽到“綰禮”兩字，青鳳已是微怔，目光移動，眉目低垂，那清秀的面孔襯著月光彷彿皓玉生暈，只是神情之中一股淡淡憂鬱，與韶華正茂的年紀殊為不符。綰禮、簪禮、冠禮，是大陸男子成年的三重大禮：十四歲前為天真孩童未知世事，有違犯禮儀法度的言行，也只由尊長親師管教約束；年滿十四則改變童子髮式，留髮綰髻，入學讀書，要開始承擔身為男子的責任。十六歲的簪禮，“簪”特指玉簪，玉質貴重，戴簪意味著男子要潔身持重、溫潤言行，為十八歲標誌著正式成年的冠禮、擔當**職責做完全的準備。綰禮、簪禮、冠禮是男子一生之中最重大的關節事件，三大禮都必須由父親、或是身份地位極為高貴尊崇之人主持行禮。綰禮、簪禮的執禮人必須對行禮人在達到正式成年的這段時間擔負起教誨、引導、保護等職責，所以絕不可有半點輕忽。現在朝堂世家對禮教都極其注重。青鳳知道自己雖是女子，但是自從自己拜神算風問天為師以後風問天一直當自己男子看待，就連她自己也快都忘記自己是個女子了，現在風問天的話才人他想起來。

輕嘆一聲，青鳳微微抬頭。

白色身影閃動，月鳳影端著食盤走進來。“主上。”風問天揮一揮手，少女將食盤放下，隨即身形晃動瞬時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拎起酒壺滿滿斟了兩杯，遞一杯給青鳳，自己也端起一杯湊到嘴邊。

看了看他沉靜無波的眼，青鳳隨手接過湊到眼前的杯子一飲而盡，靜靜看著夜空。

夜良風輕，月上一抹微雲虛掩，東南方紫白帝星邊兩顆原本若隱若現的星子突然光芒大盛，隨即一道白光直撲帝星，然後，滿天星輝，流光如雨——怔怔望著這天氣奇景，兩人一時無語。（手機 閱讀　1 6　k　。　c n）

“很多年前……我曾獨自一人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