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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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晨，他都會去山上採很多帶露的野花回來放在她門外。這樣她醒來就會隔窗聞到花香，開門就能歡喜了！也能天天想著自己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越是這樣她越反感！

日復一日，他從未間斷過。

這日清晨。他又一次高高興興地將露珠晶瑩的野花放在她門前，正打算離去，門開了。

“瑩，今天起的早啊！”他畢恭畢敬笑容可掬。

“誰讓你送花了？誰允許你送花了？”悅瑩一臉憤怒，狠狠地將野花踢向他，罵道：“欺負我沒男人嗎？欺負我成寡婦了嗎？”

“別，別，我，我沒有，沒有啊！”常旭陽像個受訓的小孩子，邊蹲下接著鮮花，邊委屈地解釋，道：“瑩，我沒有啊！我知道你喜歡的！想讓你開心的！”

“誰要你喜歡？誰要你開心？”她繼續歇斯底里地發作，不停踢著地上的花，道：“讓你看笑話！讓你喜歡！讓你．．．．．．”

他不再言語，一束束撿起地上的花。

她依然邊罵邊踢。突然，她一腳踢中他要撿花的手，併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只見他伸回手哆嗦著，深吸一口氣，臉頰一陣抽搐，明顯忍著疼痛！

她看踢重了！這才停下注視著，不知如何是好？

“瑩，對不起！我並無惡意！”他撿起地上最後一束花抱在懷裡，怯生生地說：“對不起！你要不喜歡，我就拿走了！你再休息會兒吧！”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一直不喜歡他就是因為這副低賤樣！人怎麼可以這樣低賤？一點兒男人樣也沒有！可是，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低賤呢？為什麼只對我低賤呢？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地愛我呢？！

她似乎有點愧疚！每個人都有愛和被愛的權利，他並沒有做錯什麼！我不愛他也不能傷害他啊！我怎麼變得這麼自私？這麼不盡人情？我完全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對他啊！都已經這麼老了，還能有幾天活頭？失去了愛人，能深深地被愛也是我的福氣啊！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的福氣呢？都這麼老了，還要拿著盟夫人的架子嗎？不能啊！

她越想越不安，便稍作修整向常府走去。

常旭陽回到家將手包好，一個人坐在院中抱著那些花兒心事重重。清晨溫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臉色看上去燦爛很多，但這並無法平復他內心的愁緒！

他並沒有生她的氣。這麼多年來，她從來都是這樣冷冰冰的對他，他習慣了。看她第一次發這麼大火，他從心底來說還是很心疼！她那麼喜歡花，怎麼今天就突然不喜歡了呢？她身體不適嗎？是不是又想誰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他仔細盤算了一下，不是穆統和蕭彪的生日，更不是絮然和她自己的。那是什麼原因讓她發這麼大火？就算不接受我那也和花沒有關係啊！以前不是好好的嘛？怎麼就今天動怒呢？唉！女人心，海底針！也許我這輩子也摸不透了！想不到我一世英明，最後在女人問題上敗了下來！

“文師！”

這一聲將他從愁緒中拉回來，扭頭一看是她！他趕緊起身讓坐，又恢復了那種賤樣。

說不上為什麼？她這會兒看他這低賤的樣子倒有幾分同情，一點兒反感情緒也沒有！看他就像犯了錯的孩子見到家長一樣怯生生可愛！這轉變是為什麼？是我接受他了嗎？我怎麼能接受他呢？是同情吧！

“你也坐！”她問：“傷的怎麼樣？”

“沒事兒！我多少也會一點兒武功，這沒什麼！”他輕輕坐她旁邊，低頭看著懷裡的花，在陽光下分外美麗！

她從他懷裡抽出一朵野百合花，湊到鼻前聞著，心裡卻像起伏的波濤，欲平靜卻更澎湃！他看她若有所思的神情，也不敢多說什麼，低頭像她一樣聞著花香。對於他來說，能和心愛的女人沐浴在晨曦裡一起聞花香，就是最快樂最浪漫的事了！

“對不起！我，我剛才．．．．．．”她終於開口表示歉意，只是話未說完就兩眼淚花！這淚花不是為他，而為她自己！

“別，別這樣！我沒事兒，沒事兒！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他看她難過的樣子，一下子慌了！碰又不敢碰，怎麼幫她擦眼淚？怎麼安慰呢？要做什麼呢？

“我一直心情不好，昨晚都沒有睡安穩。”她邊賞著花邊說：“我們從小到大，雖然相處不是很和睦，但我明白你的心思，都是因為我！感情不是陪人吃飯，說陪就可以陪的。你知道我從小喜歡蕭彪，他的一舉一動在我眼裡都是那麼有魅力！那麼迷人！誰會想到會殺出一個穆統？他雖然粗魯蠻橫卻也是極其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