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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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呼吸。
靠得極近的兩人。
“抱歉。”
周徵也沒想到蔣鍈會過來撐他,撇開眼去,喑啞著嗓子道了聲抱歉。
蔣鍈耳根一熱,好在她也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忽略了剛剛的一幕,清了清嗓子,“我們一路往前,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吧,說不定走著走著救援我們的人就來了。”
她這話話音剛落,周徵就瞧見不遠處有騎著馬的兵士正往他們這裡趕來,為首的正是一身白衣的宋裕。
“說曹操曹操到。”
“可不是麼。”周徵扯扯唇角,剛剛站起來走得那幾步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因為不想在蔣鍈面前丟臉,才一直撐著沒有眼前一黑直接暈過去。此刻瞧見宋裕後,整個人才卸了力。
宋裕昨日帶著張臣民的舊部拼死廝殺,這才殺出了層層重圍。意識到周徵跟蔣鍈沒有跟上來後,大概猜測了一下他們逃出胡人軍營的路線,這才帶著人沿著濟水河找,沒成想,瞎貓碰上死耗子,真讓他撞見了周徵跟蔣鍈。
“蔣姑娘,你上梅神醫的馬。”
“至於世子,你願意同在下共乘一匹馬麼?”
宋裕這人說話一直都很有分寸,進退有度。但周徵卻早早地透過他溫潤的外皮看透了他這人腹黑的本質。
周徵仰頭,“你瞧我這樣子,除了跟你同乘一匹馬,還有別的路可以選麼?”
宋裕斂眸,眼底卻藏著幾分興味。
“興許世子不滿在下的安排,想搶了梅神醫的馬呢?”
宋裕話中的深意在蔣鍈,周徵聽得出來,他此刻傷重,懶得跟宋裕打嘴仗,也不否認這話,只是衝著宋裕伸出手,“拽我一把。”
兩個大男人沒什麼好扭捏的。
宋裕也不拘泥。
抬手將周徵拽上了馬。
“你昨夜帶著張臣民的屍骨回去,我父王說什麼了麼?”周徵雖同周崇煥沒那麼親近,但畢竟是親父子,多多少少還是帶些關懷。
這個問題倒真是難住了宋裕。
昨夜周崇煥說什麼了麼?
什麼都沒有說。
他只是命人將張臣民的屍骨抬進了他的帳中,親自替自己的這個女婿換上了體面的衣裳。
屍身到如今已經好幾日了,若非天寒,怕是早已經腐爛生蟲。
周崇煥又叫來近侍簡單了吩咐了幾句,意思是沾了血肉的衣冠將來帶回京城,屍身明日就在軍營之中燒了,等之後回府時帶上骨灰就好。
細想之下,他昨夜也就說了這些。
白髮人送黑髮人,除了這些,又還能說什麼呢?
“老王爺講的話不多,只說瞭如何處理張大人的屍身,他簡單絮語了幾句,便在營帳中歇下了。但昨日回去的時候,老王爺頭疾犯了一遭,世子,你若是關心老王爺,儘可以自己去看看他。”
這最後一句話,宋裕本不想說的,但前世的時候,周崇煥最大的遺憾就在周徵身上。
他覺得自己對不起這個兒子。
作為父親,當年老皇帝要周徵做質子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想過,乾脆就真的帶兵殺到會極門,造反算了。
可他讀的書,堅守的道義又告訴他,他這一生最該做的是個純臣。他不願意做手足相殘,兄弟相殺的殘忍之事。也正因如此,這才讓周徵變成了如今這副冷血冷心的樣子。
“宋裕,你是以何種身份說這樣的話?”周徵輕笑一聲。
宋裕聽出他的嘲諷,但並不在意。
“可以罪奴,可以家臣,也可以是愛慕周芙的人,哪一種身份都可以。”他回答地坦坦蕩蕩。
但無論是哪一種身份,他都是希望周芙能好。
宋裕的兩輩子,都活在朝堂紛爭之下的陰謀詭鬥裡,唯一坦蕩的,純粹的東西,都是給周芙的。
“世子。”
宋裕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勒緊韁繩,放慢了速度。等到梅四雪的馬兒越過他,他這才認真開口,“喜歡這件事,須得一心一意。世子須得想好,自己到底是喜歡蔣鍈多一些,還是宮內那位沈女官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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