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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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鬧事,就只敢到淮南王府討公道。
“是啊。”
張全急得直抹汗,“除了幾位王叔以外,蔣家小侯爺也來了……”
宋裕彎腰掀簾,在聽到蔣厚的名字時,眼底的凜冽和暗色更深了一層,他撩撥轎簾的手頓了頓,修長的手指骨節慢慢收緊。
已近三更天,淮南王府仍舊燈火通明。
周芙跪在佛堂裡唸經,那些叔叔們雖鬧騰,但顧念著死去的淮南王,她不出來,也就沒人敢進去。
宋裕踩著枯枝和積雪回來時,外頭那些興師問罪的王叔也已經沒了等候的盡頭,早早地被蔣厚勸走了,佛堂前的僕從也被遣走,只剩下周芙的貼身丫鬟銀燈守門前,宋裕撐著傘立在雪中,而蔣厚則拎著長劍盯著宋裕,神色嘲諷:
“宋裕,你還真敢回來。”
“有何不敢?”宋裕嗤笑一聲,低頭摩挲了一下大拇指間的玉扳指。
“宋裕,當年之事,我已向你道歉,也因此戍邊幾年與家人不得相見,我的所作所為與周芙無關。”
“六年前淮南王病死嘉峪關,死前只許你入帳,周芙是他最偏疼的女兒,我不信他死前沒有交代過你好好待周芙,可如今宋裕,你的所作所為置周芙於何地?”
“你今日手上沾的可都是她血親的血啊!”
蔣厚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如若不是理智尚存,他真想一刀剜出宋裕的心,看一看那是不是黑的。
宋裕聞言倒也不惱,只是嘲弄開口,“淮南王臨終所言,宋裕一個字也不敢忘。”
“倒是你,蔣厚,邊塞如今真的相安無事了麼?你身為副將不司其職,千里迢迢而來,難道就不怕陛下治你個逃兵之罪麼?”
“那可是殺頭的死罪啊。”
宋裕的唇邊噙著點笑意,話語裡帶著步步緊逼的味道。這話沒逼得蔣厚退讓,反倒是讓在佛堂裡一直跪經的那人開了口。
“銀燈,掌嘴。”
佛堂裡傳來的聲音柔和且安寧。
這麼多年,她還是站在蔣厚的那一邊。
宋裕自嘲地笑笑,他知道周芙是偏疼蔣厚,卻沒想到今日會如此不給自己臉面。
銀燈垂著頭往前走了幾步,聽了主子的話重重地一巴掌落在宋裕的左半邊臉頰上。周芙沒說數目,便是小懲大誡,銀燈打完後,揣摩著周芙的意思,又恭敬地退回了門邊。
這還是江齡雪死後,宋裕第一次回府。
而這一記耳光,也是這麼多年來實打實頭一回。
這一巴掌懲戒的到底是他這些日子對她疏離冷漠,還是今日他磨刀霍霍向這周家的宗親亦或是他剛剛對蔣厚出言不遜,宋裕不清楚。
但這面頰上火辣辣的刺痛在提醒他,他與周芙的緣分,這一生的歡愉與溫存,就到這裡為止了。
他也好,周芙也好,早已經回不了頭了。
“宋裕,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麼?”佛堂前,周芙手裡的念珠停了停。她面前是祖宗牌位,窗外風雪獵獵,她知道那人定是踏過屍山血海,滿手血腥而來。
“該說的,臣那一日都說完了,郡主還想聽臣說什麼?”
是啊。
江齡雪死的那一夜,該說的,宋裕確實都說完了。
恩怨相抵。
他不願意再見到她,更不願意再跨入淮南王府一步。可既如此,今日還來做什麼呢?
“你來是要傳陛下口諭麼?”佛堂裡的那人嗓音疲憊,“江齡雪確實因我而死,這條命,宋大人要如何討要?”
“八年掖庭,郡主覺得如何?”
隔著一扇緊閉的佛堂門,周芙聽著這人依舊溫和依舊平靜的嗓音,彷彿又回到了江齡雪一頭碰死在皇叔帳中的那一夜,那是她第一次從宋裕那雙一貫冷靜的眼底看到恨意。
十年了。
她同宋裕的人生都在失去。
她失去了父親,兄長,姐姐和姐夫。宋裕失去了最疼他的祖母。
這麼多年,他們抵背取暖,在這山河長夜裡做對方的依靠,周芙曾以為,終有一日,她能走進他如冰石一般的心裡,可直到今日,她才明白,這些年,她從未真的看透過他。
“江姑娘因我而死,宋裕,八年掖庭,我甘願受罰。但宋裕,我不願意白白做周家的罪人。”
“郡主要什麼?”
“詹士高說你是大梁如今的明燈,那我便同你要一個海晏河清,天下昌明。有生之年,宋裕,你能讓我聽到梁軍的凱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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