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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未見的熱情,搶著深施了一禮道:“小子久聞尊名如雷貫耳,不想今日竟能得緣一見!”
因推行新政的緣故,焦順在京城之外的工商兩屆,也算是小有威名,而薛蝌更是從堂姐手上獲得了不少,焦順對工商業的‘真知灼見’,故此這番話雖也有恭維的意思,卻泰半出自真心。
寶玉沒想到薛蝌會對焦順如此另眼相看,不過在他看來焦順也算半個自家人,於是與有榮焉的更正道:“世兄有所不知,焦大哥如今已經升任正五品工學祭酒了。”
“工學祭酒?”
薛蝌聽了愈發驚歎。
寶玉自小聽慣了這些官職,卻從不深究其中蘊含的意味,故此不知‘祭酒’二字的分量,但薛蝌卻是在仕途上費過一番心思的,故此自然明白這‘祭酒’二字的含金量。
雖然早在江南的時候,薛蝌就隱約聽說這位焦主事頗得聖卷,但直到這一刻他才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簡在帝心!
尤其根據他了解到的情況,這焦順今年才剛剛二十歲……
若換成正經文人的話,未來基本上就等同於是保送內閣了!
薛蝌忍不住再次躬身,鄭重道:“小子未曾聽聞此事,一時口誤,還請焦祭酒見諒。”
焦順哈哈一笑,伸手扶起了他:“往後就是自家兄弟,薛二郎不必拘泥俗禮——何況我如今也還兼任著司務廳主事,談何口誤之說?”
竟還繼續兼著工部大管家?
這豈不是權勢名聲一把攥?
薛蝌心下是無比震撼,隨後一邊繼續跟著賈寶玉認人,一邊卻仍舊把大部分心神放在了焦順身上。
等到該見的都見過了,便立馬折回來與焦順攀談。
他因幼年喪父,不得不竭力支撐起了家業,幾年來摸爬滾打,在年輕人當中算是見多識廣、老成持重的典範了。
但和兩世為人的焦順比起來,卻明顯還是要稚嫩許多。
尤其焦順前世徜徉商海多年——雖然最主要手段就是陪客戶喝花酒——在商業上的見識,更遠不是薛蝌能比的。
幾句經驗之談說的這小年輕如聞大道,就差搬個小馬紮記筆記了。
賈寶玉在一旁卻聽的索然無味,心道這薛二郎明明生的風流倜儻,卻偏偏對這些仕途經濟的瑣事感興趣,當真是浪費的緊。
於是乾脆撇下薛蝌腳底抹油,又熘回了賈母身邊。
正欲湊到賈母身邊,好與寶琴左右相依,卻被薛寶釵眼疾手快攔拉下來,半真半假的質問道:“薛蝌呢?我把人交給你,你卻怎麼把他給弄丟了?”
“姐姐有所不知。”
賈寶玉兩手一攤,大吐苦水:“這薛二哥見了焦大哥,就跟牛皮糖似的黏上去問東問西的,我在一旁聽的實在無趣,只好先回來了。”
聽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依舊選擇了‘二哥’來稱呼薛蝌,寶釵心下先就有些不喜。
緊接著又見他繞過自己,把身子擠進賈母懷中,將眼睛黏在寶琴臉上,更是怒其不爭、惱其不端。
這時恰巧寶琴談起了詩詞一道,連黛玉、湘雲、探春幾個也都圍了上去,等聽完寶琴幾首舊詩之後,人人都是讚不絕口。
寶玉因就對探春道:“果然是被妹妹一語成讖了,可知我是井底之蛙,成日家只說你們幾個是有一無二的,今兒可算是長了見識——老天,老天!你有多少精華靈秀,才生出這等人上之人來!”
聽他說的誇張,眾人忍不住都笑。
只林黛玉在一旁冷笑連連:“二爺只怕是記錯了,這個妹妹你難道就不曾見過?”
賈寶玉先是一愣,繼而想起這是自己初見黛玉時說的話【這個妹妹我曾見過】,想想兩小無猜的二人,如今竟落到這步田地,一時便恍如冷水澆頭心火全消,再沒有對寶琴品頭論足的興致。
“林妹妹這張嘴,真真能把人給說死!”薛寶釵掩嘴一笑,順勢對賈母道:“老祖宗可不能太慣著我這妹妹,不然等她過陣子嫁了人,卻只怕一時適應不來。”
賈母拉著寶琴道:“這孩子我是真喜歡,只可惜早就許了人家,若不然……”
她雖沒明言,但目光卻落在了一旁的寶玉身上。
這不由讓寶釵很是有些尷尬。
好在賈母很快就又換了話題:“對了,你們準備把這丫頭安置在何處?”
“這……”
薛寶釵略一遲疑,探春就在旁邊接茬道:“不如跟了我去,我也好聽她說些天南海北的典故,開一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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