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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思衡傻了,立刻也湊上去一步問道:“你可是姓範?”
此時卓思衡才恍然大悟,眼前的人想必就是自己姨母的兒子范家公子。
難怪,自己容貌肖似母族,範表弟想必也是繼承母親更多,於是他們倆就好像親兄弟的長相,再加上只有二人母親才知曉的親密金蘭印記,如此相認怎會有錯?
那人連連點頭,激動得說不出話。
卓思衡還是第一次見除去父母兄弟姐妹以外的親戚,又是對他家有深情厚誼的姨母親子,心中便也是分外激動,剛準備見禮,卻被更激動的表弟拉住手,一路拽至街對面茶肆二樓雅間。
此處風雅愜意,窗下欄外行人不多,簾幕相隔,倒是個互話傾答的好去處。
範表弟沒有坐在卓思衡對面,而是挨著他並坐,聲音還在顫抖:“好在朔州來的學子少,我在這裡等了好些天,聽到有人提朔州就湊上去瞧瞧,這辦法雖笨,但還是讓我等到了!”
“你一直等著?”卓思衡愣住了,“這麼多天?”
“貢院開錄才三天,不過是在旁邊歇會兒。”範表弟沒讓茶侍入內,而是親自給卓思衡住滿茶盞,“表哥從朔州至此一路辛苦了!我以茶代酒給你接風。”
卓思衡感受到他純質的欣喜熱切,一飲而盡,卻見範表弟飲茶時手腕露出一截青紅。
看到表弟的手腕都被自己捏紫了,卓思衡十分愧疚,肅容道:“是我不知輕重,實在抱歉。可還疼著?”幸好是左手,不然要是耽誤表弟寫字可就是他天大的過錯了。
範表弟露出他漂亮雪白的牙齒,笑得十分開朗:“表哥手勁兒真大!沒事的!回去擦點藥就好了!我也不想如此無禮,可是……我卻只知道表哥姓氏,連名字都不知道,只能用唯一可相認的徽記來辨明……不得已出此下策,我該求表哥莫怪才是!”
說到這裡,兩個人才意識到還不知道對方名字,相視良久,忽而大笑。
“表哥,我大名希亮,表字容白”
“愚兄名思衡,表字雲山。”
互相確認了名字,以後就好找了。自報家門後,卓思衡發現自己比範希亮大兩歲,當年自家獲罪離京時,範表弟正隨父親在外赴任,他父親瞞下訊息,兩年後母親才得知此事,便開始終夜哭泣。
“奇怪,為什麼姨母會不知道我的名字?”卓思衡算了算,宋良玉生下自己的時候,姨母已然出嫁,她們那樣要好,怎會只知道姐姐有個兒子,卻不知道名字?
“母親是遠嫁給父親的,那時我全家尚在威州,表哥你家在帝京,千里之遙,縱使她們姐妹情深,卻有千山萬水阻隔……母親說曾與姨母通訊,知曉表哥齒齡,而後給你命名的週歲時,我家又調去肅州,期間書信恐有遺失。不過我也一直很奇怪,母親也在我出生時給帝京寄去過訊息,怎麼姨母居然不知道我?”範希亮說到此處也很迷惑,只能自己解釋給自己,“許是中間又有遺漏……”
那時他還沒知曉世事,許多東西都記不清了,都是聽母親後來說的,如今和表哥談及往事,他也不甚清楚。
卓思衡雖有疑惑,但想著問過姨母本人便知緣由,於是便問道:“姨母身體安康?”
範希亮看著他,垂了眸目放下茶盞道:“母親是貞元元年故去的……”
卓思衡呆愣半晌,不知姨母竟已去世九年……恍惚須臾方才說道:“我娘也是這年末尾去了的……”
二人許久不語,想到各自母親姐妹一場,卻在一年內相繼病亡,至死未能再見一面,心中都有悲辛無盡之感。
然而他們二人卻還能有緣得見,焉知不是她們二位在天之靈庇佑?
卓思衡拍拍範希亮後背,似是安慰,想起自貞元元年至去年的九年間,還是不斷有人以亡故姨母的名義寄來東西,想必是姨母生前曾囑託過容白表弟,故而他始終堅此遺願,問之,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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