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君子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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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潯道：“記住，我們不是施捨來了，我們來，也要獲得我們想要獲得的實際利益，這才是根本，對他人尊敬，其實不會降低你的身價，盲目地狂妄自大，才會真的讓人看不起，狂妄驕橫，贏不來他人發自內心的尊敬和恭順。日本，有人傾慕我天朝文化，有人反感對天朝俯首稱臣。我們這時候應該怎麼做？是做些蠢事，把傾慕恭敬我天朝的人推到仇視我們的人那一邊麼？”

何天陽點頷首，但依舊有些不甘心地道：“可……那足利義滿也未必就是真心順服，還不是覺著向咱大明稱臣，對他有好處？”

夏潯道：“這就是順服！你覺得怎樣才是順服，要他無條件的恭順忠誠？換了你，你會不會這麼做？不要說他本就是倭人，就算他是明人，如果遠出海外自立為王，還會在毫無好處的條件下，對我大明坐臥不安恭敬馴服麼？不要說海外之臣了，孟聖人說‘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國內之民尚且如此，你想要求番邦之王怎麼樣？”

何天陽是海盜身世對朝廷本就不像自幼唸書的人一般的恭順忠誠，這番話正中他的心思：“你對我好，我才給你做事，否則憑什麼無論你怎麼說、怎麼做我都死也要做忠臣？”所以不由頻頻頷首。

夏潯道：“真正尊貴知禮的人，是對任何一個對你恭敬謙遜的人，哪怕他窮得像個叫化子，也要以市匕相待的君子！否則，和那些家裡有幾個閒錢，就在他人面前飛揚囂張的二世祖、紈絝子有什麼區別？”

何天陽欣然頷首道：“國公這麼說，卑職就明白了。狂妄驕橫，那是自降身份是吧？”

夏潯笑道：“差不多咱們是來做事的不是來擺譜的！只知道狂妄驕橫擺臭譜的，那是屁都不懂的傻小子！所以，告訴咱們的人，把他們的狂妄都給我收斂一下，他們不曉得收斂，我就要收拾他們！”

何天陽抱抱拳：“遵命，卑職馬上把國公的命令轉達下去！”

何天陽倉促出去了，夏潯轉向鄭和道：“看來不止我大明對是否向日本開海貿易，有許多大臣持有異議。日本國內，同樣有許多大臣不肯以屈膝稱臣為價格，來贏取與大明的貿易呀。”

鄭和點了頷首，說道：“刷昔，所以國公所為，是沒有錯的。這個時候，對親近我大明的足利義滿，我們應該給予他足夠的支援，衝擊那些仇視我天朝的人，而不是授人把插，把足利義滿推到仇視我大明的人一方去！何況，尊敬他人，其實不是丟人的事，國公敦善而行，乃真君子！”

夏潯笑了笑，他可不是想做一午什麼君子，他最終的目的，是希望能夠告竣自由、平等的貿易，這個自由平等就是各憑本領賺錢，少摻雜一些政治因素。把政治因素同國際貿易完全分手開是不成能的，即即是現代社會，經貿關係也要適時地為政治服務，並且這種現象永遠也不會消失。

所以沒需要為此把大明的“政治性”貿易攻訐的一無是處，國際貿易在一定水平上為政治服務，這是正常的，這個解纜點並沒有錯，只是，為政治服務，也分很多種，政治的實際利益和政治上的虛名那是兩碼事。

有些國家是透過貿易間接控制另一些國家，左右他們的政策，而我們經常為了一個虛名不計投入地付出，最終又怎麼樣呢？勒緊褲腰帶，委屈了自己的蒼生也要進行經濟援助，卻又羞羞答答地不肯進行實質的干涉和控制，一面惠以好處，一面自詡君子，最終養出一群白眼狼，人家想翻臉就翻臉，你的這點虛名，隨時可以釀成對方要挾你的手段，何其愚蠢。

可這些，不是幾句話就能從思想根源上進行扭轉的，要做到這一步，還需要一個漫長的自然發酵成熟的過程，眼下提出來，鄭和也不會理解，夏潯不奢望三言兩語就能說服鄭和，更不以為說服鄭和就能改變什麼，他現在只要讓鄭和這個副使能全力支援他就足夠了。

夏潯頓了一頓，又道：“足利義滿身後那七個人，如果我沒猜錯，就是三管領四職，足利義滿手下權勢最大的七個大名了，其中有人對我大明也頗有敵意。普通倭人對我們有敵意沒關係，問題是，做為足利義滿最倚重、最信任的大臣，他們本該與足利義滿法度一致，即便心裡不合意，也不該當眾表示出來。如果一個人這麼做了，當眾跟他的主公唱反調，你說這意味著什麼？”

鄭和遊移道：“國公的意思是？”

夏潯摸著下巴，笑得有些陰險：“我先查清這